顯然很漫長。
就在李煜思考的時候,宋遠橋又宣佈了一些細節,包括道心值修煉達到二十萬點即可不受此次規定的限制,門派增加道心值修煉任務,任務的內容包括經書抄寫及道典補全等。聽到這裡,本來一臉鬱悶的弟子們眼中一亮,只要有目標,多少會讓人覺得有了熬過去的動力。
李煜見事情已經說得差不多了,低聲吩咐純sè先自己回明心峰後,便往殿門前擠去。
宋遠橋看到李煜過來,點了點頭,“純陽,隨我來吧!”說完就當先往殿後走去,一路上弟子都恭恭敬敬地行禮後將路讓開,李煜很快便跟了過去。
宋遠橋作為張三丰的大弟子,雖然不能說是武功最為出眾的,但在現在來說絕對算的上是一流高手了。沒見他怎麼動作,幾個動身間就走出了十幾丈,道袍翻飛,甚是飄逸。李煜沒有學習輕功,只能將真武太極心法運起,內氣灌注腳底,奮力在後面追趕。
張三丰的住處不在真武大殿這邊,李煜沒有去過,一路上很是經過了幾處山峰,心中暗暗記下,等會回來可就剩下他一個人了,別在山裡迷路了才是。
終於,宋遠橋停下了腳步,站立在一個竹籬笆前面。李煜看到眼前的情景,心裡微微有些吃驚。
“是遠橋來了麼?”聲音洪亮有力,讓人不由隱生敬意。說話的老人髮鬚俱白,現在正如普通花農老漢一般,伺弄著一些花花草草。老人頭上戴著一頂斗笠,蒼白的頭髮用簪子固定著露了出來,身上穿的一身道袍也是破破爛爛陳舊不堪。
宋遠橋在籬笆外恭敬行禮,低聲應是。李煜也學著見禮,不過又想到,作為徒孫來說,第一次見祖師,跪拜是應該的禮儀。正準備下跪,腿腳已經彎下了,卻怎麼也跪不下去。
“見我就不必多禮了。”老人頭也不回地說話。
這就是傳說中的武當派祖師張三丰麼?李煜倒不是笨人,不會以貌取人,不過老人現在的形象多少欠缺了一些高手的形象。不過,這種想法轉瞬間就被他拋之腦後了。
武當山多霧多雨,雖然今天天氣還算可以,但這裡並不是峰頂,而是一處比較平坦的低窪。這一路走來,雖然用了內力,李煜的鞋上還是粘了不少的泥土。籬笆內的土地更是如同下了一場小雨一般,溼漉漉的,花花草草下面應該更是泥濘。可是李煜看著老人走出來,渾身打量了個便,那道袍雖然陳舊,上面卻是一塵不染,手雖然一直在擺弄植物,卻是乾燥潔淨。李煜能感受到,老人現在並沒有運功,身上看不到一絲氣場的痕跡。
“遠橋,你先回去吧!”張三丰將手中的工具放好後,對宋遠橋吩咐道。
宋遠橋又恭恭敬敬地行禮退出,動作自然,毫不急躁,顯然是打心底做出的。
“你就是翠山的大弟子純陽麼?”張三丰並沒有開啟竹門讓李煜進去,而是在門和他說話。
“徒孫正是純陽。”
“不錯,不錯,道心修為能這麼快達到一百萬,悟xìng和耐xìng都很好,翠山很不錯。”李煜心中一愕,這話讓他很是熟悉,記憶中那位天闕祖師曾經說過差不多的話,這有什麼聯絡麼?
李煜依然保持行禮地姿勢,等待張三丰的後話。
“唔,你是想繼續修習純陽劍法,還是想學太極劍法。”張三丰慢悠悠地說道,聲音雖然停留在李煜面前,李煜的眼角卻捕捉到了他離開的衣袂。
這,依然是記憶中出現的場景。“徒孫想繼續修習純陽劍法。”
“哦”,張三丰收回撫摸花枝的手,回頭認真打量了一下李煜,“說說。”
“徒孫覺得武當心法講究的就是自然,純陽劍法雖然比不上太極劍法的高深jīng妙,但是竟然徒孫已經選擇了純陽劍法,那就得遵循自己的選擇。”
張三丰聽到李煜的回答後,並沒有說話,而是繼續在花圃中行走。
良久,張三丰回到竹籬笆前,手輕輕在籬笆的門上一拂,“我現在想廢掉你的真武太極心法,你要是願意,就進來,不願意,就離開。”聲音甚是平和,李煜心裡清楚,這完全是看自己的選擇,與其他一切都無關。
真武太極心法,對於李煜來說是好不容易領悟出來的,雖然現在等級還低,但是高等級的威力他是清楚地,一下子要廢掉,這,很難決定。數個月的抄寫,不知道燃盡了多少隻蠟燭,不知道寫禿了多少枝毛筆,還有那些可以碼滿幾屋子的書稿。一幕幕都在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來。
李煜抬頭,卻對上了張三丰的眼睛,這是一雙老人的眼睛,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