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倭賊所走的要節省近一半的時間。”純瑤看出了李煜臉上的疑惑,開口解釋道。
李煜這才恍然,純瑤這般自作主張的做法乃是學自純言。因為她心裡很清楚,李煜的目的並不是為了追上那些倭賊,而是儘快趕到南海港。
這條道似乎沒有什麼人知道,又趕了半個時辰的路,依然連半個人影都沒有看到,天sè卻是越來越暗了。上午還是大太陽的天氣,現在卻是烏雲翻滾,一副大雨即將傾盆的模樣。果然,現在依然還沒有進入秋天。
“大雨就要來了,找個地方先避避吧!”李煜叫住前面帶路的純瑤後說道。要是隻有他一個人趕路的話,就算是雨再大也是沒有關係的,但現在畢竟不是隻有一個人。
純瑤卻是搖了搖頭,“看天sè,大雨落下還有一些時間”說著又四處打量了一下,“這周圍也沒有避雨的地方,前面倒是有一處。”言語之間竟然對這周圍的環境甚是熟悉。
李煜點了點頭,沒有問話,舉鞭便催馬前行。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風了,而且越來越大,將小道周圍的樹木吹得嗚嗚亂響。而空中的烏雲也是愈積愈厚,像要從上面砸下來一般,林間的光線也是昏暗起來。好在不時便有一道閃電掠過,勉強還不需要用內力探路,隱隱的雷聲已是鎮壓不了蠢蠢yù動的雨水了。
又趕了約莫一刻鐘時間,已經有一些雨點砸落了下來,可以預見的,立馬便會是一場暴雨。
純瑤在前面忽然勒馬停下,認了一下週圍的環境後,撥轉馬頭,朝一旁的樹林中鑽去。李煜也不在意,直接便驅馬跟上。剛才純瑤停下尋路時,李煜分明看到她臉上的異sè。
“師兄,先在此暫避一下吧!”純瑤引著李煜來到一處破敗的院落門口,下馬對李煜說道。
這時雨點已經密集了下來,儘管有著樹林的遮擋,依然很快將地面給打溼了。李煜點了點頭,跳下馬背,牽著韁繩便往院落中走去。在經過院門時,一道閃電閃過,李煜清晰地看見了院門上的字,前面兩個字模糊成了一團根本看不清楚,倒是最後那一個字還很完整,那是一個“寨”字,與土匪山賊的住處相同的那個“寨”字。
純瑤熟門熟路地將馬牽到後院,將馬拴在了柱子上之後,又搬出了一些乾草丟在了馬嘴邊。接著又從李煜手中接過韁繩,一套。動作下來竟然如行雲流水,熟稔之極。
藉著時不時掠過的閃電,李煜發現這是一間非常大的院落,木竹結構,房頂上多大都是覆著乾草,只是殘損嚴重,大多的門窗都是壞掉了。在從後院經過一道迴廊回前廳時,他們被暴雨給淋了個正著,迴廊上方已是空無一物。那抬頭的剎那,李煜分明看到了一些黑糊糊的痕跡,只是急促之間沒有太看清楚。
純瑤帶著李煜進到一間相對來說完整得多的房間,寬敞的空間表面這裡應該便是院落的主廳。純瑤進來之後,摸索著走到一處角落中,不一會便有一絲火光從她手中傳來。
光源乃是從純瑤手中傳來,李煜的視線很自然便落在了她的身上,不過轉瞬他便將視線挪到了一邊。儘管剛才淋雨的時間不長,但雨太大,還是將她全身給淋了個通透,貼身的道袍將純瑤的身段給顯露得凹凸有致。
純瑤找出蠟燭點燃,並安放到了屋中的一張桌子,屋內頓時便亮堂了起來。
李煜藉著燈光打量了一下這間草堂,與外面破敗的景象不同,這室內的東西竟然大多都還儲存完好,倚靠在牆邊的一溜竹椅,還有放著蠟燭的桌子,甚至還有桌上的香案燭臺都是完好無缺。當看到那副懸掛在桌後牆上的畫像時,李煜不由自主地向那邊走了幾步,就近觀看起來。這副畫像有些年頭了,畫的是一群人正在跪拜祭祀。中間一團大大的篝火,圍著的人手中都拿著火炬,這些人臉上都帶著一些奇怪的裝飾,而遠處正有一些人抬著東西往這邊過來。因為年代久遠的關係,有許多地方都已經發黃破爛了,而畫面正中間有一大團黑跡,彷如被燻烤過一般。
“師兄,你一定有很多疑問吧!”純瑤終於說出了進屋後的一句話,語氣中透露著追憶與感傷,很有一種惹人憐愛的感覺。
李煜將視線收了回來,卻不敢馬上瞧向純瑤的方向。
“師兄可相信我?”純瑤忽然問道,“師兄為何都不敢看向我,是因為我沒有純sè師妹好看麼?”
李煜嘆了口氣,“我相信你是因為純言相信你,可惜,他卻沒有認出你。”說完看向坐在一把竹椅上的“純瑤”。果然,道袍依然溼透,近乎透明的軀體在搖曳的燭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