檻,便如同灌滿了鉛石一般,沉重無比。更為嚴重的是,正在憑藉直接行進的他,正在慢慢失去方向感以及平衡感。這樣造成的直接後果便是,他離那藏燈之處儘管只是數步之遙,卻是有心無力再難寸進。
“哎呀,原來是你這傢伙,怎麼走路歪歪扭扭的,難道喝醉了不成?”正當李煜jīng神恍惚難以行進之時,一聲清脆的嗓音從樓道里傳了出來,聽聲音該是那姐妹倆中的妹妹。只是他這時不要說說話了,便是連穩穩當當地站著也是一件無比困難的事情,自然是沒法答話的。讓他有些詫異的是,一股清幽的香味很是清晰地被他捕捉到了,他記得應該是那姐姐的體香。其實那香味並不濃郁,若不是人在身邊或者特別注意之下,該是很難分辨出來才是,現在竟然這般容易便被他聞到了。一念及此,本就混亂的心神悚然一驚,腳下更是虛軟起來。
“還不快去將他扶過來,要是就這麼死了,我們只怕也逃脫不了干係。”不等李煜回話,便有人以命令的口吻說話道,自然便是那易怒的姐姐了。
很快,李煜便覺得一陣淡淡的芳香被放大了起來,一時間就像進入了花園中一般,臉上更是顯露出迷醉的神sè。
“哼,就知道以大欺小,人家是妹妹誒。”嘀咕聲中,一個較小的身影出現在李煜身邊。與此同時,幽暗的天地之間忽然有一點火光搖曳起來,不一會便顯出了一張宜喜宜嗔的臉蛋,若不是有些稚氣未脫,只怕會更顯得嬌美。
李煜早已是分不清東南西北,大部分觸感都已消失,唯一留下的,便是那被無限放大的嗅覺。當他的手臂被一隻小手抓住的同時,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愉悅的微笑,這樣的笑容,只有在心情真正快樂的時候才會被主人表現出來。
“嘻嘻,早知道我就用點薰香了,看你來笑不笑得出來。”女孩兒嬉笑著將李煜一把抓住,提起便往燈光處行去。
李煜自然不是第一個在涼亭中中招的人,但是中招後的待遇卻絕對是最好的一個。一般情況下,若是有人倒在了涼亭中,守候在樓道中的侍女便會過去,然後將人帶到該去的地方。雖然說從頭到尾都不曾有過半點傷害的舉動,但要知道作為經常陪客的侍女們來說,保持身上香噴噴乃是最為基本的事情。平時只是好聞的味道在那些嗅覺被放大數倍的人嗅來,基本就如同噩夢一般了,又哪能露出孩童一般的微笑來呢?
“姐姐,你說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來頭,連蘇姨都驚動了。”小侍女舉重若輕地提著李煜到了姐姐身前,將他的腦袋朝向油燈處後,細語詢問道。
舉著燈盞的姐姐還來不及答話,一個有些yīn柔的聲音響起,“不過是一個就快要死去的人。”
“公子。”眼見錦衣少年行到身前,姐妹倆交換了一下眼sè後,身影一晃,已是將李煜稍微擋在了身後。只是李煜的身形較高,再加上對方的身份,這舉動自然是毫無意義的。
錦衣少年的容貌在跳躍的油燈中更是yīn鷙了幾分,在看到倆丫頭的小動作後,口中冷哼了一聲,“哼,本公子什麼身份,殺他自然是要光明正大的擊殺。”口中說著話腳下卻是未停,不一會已是和她們擦肩而過。在跨出門檻之時,他陡然轉過身來,看著兩個少女說道,“對了,再過一個月便是爺的生辰,你們說我該去要點什麼禮物來慶賀慶賀呢?”說完冷笑一聲,揚長而去。
“我呸呸呸,噁心死了。哎呀,姐姐,我們還是快走,雞皮疙瘩都出來了。”小丫頭說著也不等乃姐說話,提著李煜當先邊走。錦衣少年話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雖然說她們姐妹倆的身份比較特殊,但說什麼也是及不上那人的,若是他一定要拿她們當禮物的話,多半是能心想事成的。“哼,早知道就不來救這傢伙了,嗚嗚嗚,我無憂無慮的生活這便要離我遠去了麼?”
錦衣少年出現的時候,李煜身上的毒素才勉強被清除了一些,不過頓時讓他好受了許多,世界中不再是花園般的芳香,剛才發生的事情自然是隱約聽到了。雖然被小丫頭提著走很不自在,好在沒有什麼不適之處,鼻中吸著油燈釋放的奇異香味,異狀正在緩緩消褪。可隨著這丫頭的一陣控訴,一切悄然發生了變化,提著他衣領的小手像忽然有勁了一般,勒得他有些呼吸不暢,再加上腳尖在樓梯上的磕磕絆絆,再無半點舒適可言。
朦朦朧朧中,李煜被拖下了樓梯,然後經過廊道下了高臺,很快便站在了竹樓的門口。
“哼,死傢伙,都怪你,啊啊啊啊啊!我……”小丫頭一路不斷的牢sāo就沒有停止過。看她年紀不大心眼倒是不少,有著姐姐的鉗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