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抹,那道一直纏繞著的真氣已是悄然無蹤,刀刃重又迴歸了本來雪白的面目。“我累了,回去吧!”說著也不管李煜的反應,轉身便往屋內走去了。
不知什麼時候,雪已是漸漸小了些,本來簌簌而下的飛雪已是換做了紛紛揚揚,本來遮掩的視線霎時便明朗了許多。李煜在轉身往屋中行去之時,眼角中出現的一抹景sè讓他不由自主地望了過去。他的視線最終停留在了不遠處的半空中,在一片白濛濛的那頭,隱約間透著幽暗的顏sè,與周圍這一片明亮顯得那麼的截然不同。
看來這裡便是血刀禁地的盡頭,那麼,接下來我該怎麼辦呢?李煜深深呼吸了一下,在原本的那個小冊子上,救援血刀門大師姐之後該是去往全真教禁地,也就是傳說中的古墓。只是,現在的情況明顯出現了偏差,何處何從,這是一個問題。
第一百二十五章一子點睛
李煜回到屋中的時候,門外的飛雪已是停歇了下來,萬籟俱靜中更顯得清冷了幾分。先一步進屋的少女又是坐在了那張簡陋的桌子旁,只是手中捏著的已不是茶杯,而是一枚小小的黑玉棋子,桌面上已然擺上了一副棋盤。
“會下棋麼?”少女頭也不抬地詢問道,眼前一直盯著面前縱橫交錯的棋局。
下棋,李煜自然是不jīng通的,除了知道一些粗淺的知識之外,並沒有半點研究。正當他準備回話之時,眼神不經意間掃過了棋盤,當即便閉了嘴,徑直走到桌邊坐下,理所應當地從一旁的棋盒中拈出了一枚白子,捏在指間也不急著落子。他雖然不懂下棋,卻懂得看畫,躍然十九道之上的赫然便是一幅太極八卦圖。黑白分明,卻又黑白交錯。
“呵呵,看來你也不懂棋不愛棋呢?”少女嘻嘻一笑,素手一翻之間,那枚黑子已是被她隨手按了下去,“啪”的一聲輕響中,已是四平八穩地落在了一堆玉子之間,畫龍點睛之下已是成了黑魚之眼。手中動作一罷,她本來正襟危坐的樣子頓時便散開了,如同鬆了一大口氣一般。
對著少女頗具玩味的眼神,李煜兀自捏著手中的白子未曾落下。在近到跟前後他才發現,這副棋其實是很考究的,除了那一枚枚珠華圓潤的棋子外,便是棋盤也該是上古好木所制,圍城之外的邊角處也jīng心雕琢了一些圖飾花紋,看起來就像是一件藝術品。而這幅宛如畫面棋盤上,恰恰便是少了一個魚眼等待補上。
“曾有人對我說,下棋如作戰,非同兒戲,這一顆顆小小的棋子都是整個戰局不可或缺的組成。”少女手中再次出現了一枚黑子,“它是棋子,我是棋子,而你,也是棋子。唔,你還是快快落子吧,我要收棋了。”
李煜聽言,手中當即便是一沉,俯身便將那枚白子往它既定的交叉點按了過去。不過,就在那枚棋子距離棋盤不過毫釐之距時,他卻是突然停下了動作,僵直在了那裡。
少女在一旁見得,也不再去催促了,目不轉睛地看起李煜來。“呵呵,這天下的棋局可比這棋盤大得多了,你能是那點子江山,坐看風雲之人麼?唉,還真是讓我很遲疑呢?”說到最後,話語漸清,淡漠之中彷彿帶上了縷縷殺氣,本來還算溫暖的屋中霎時與屋外一般無二。
不過是輕輕的一落子,直接而又簡單之極的動作,前後不過一息的時間罷了,可李煜卻是硬生生將這個時間無限延後了。在他俯身的那一瞬間,棋局雖然還是那個棋局,yīn魚還是那隻瞎眼魚,不過許多的雜念卻是一瞬間湧上了他的心頭,生生將他拉回了思緒之中。
“我並不厲害,因為破綻太大。”這是純sè說的,那個時候,距離他踏入江湖的時間還早,現在想來竟然像是過了許多許多年一般,那個時候說的好些話,或被忽略,或被忘卻了吧!距離是從什麼時候產生的呢?應該便是隱約猜到了一些的時候吧,信任本不就應該是相互的麼。只是,對純sè,不是應該毫無條件相信的麼?
還有大理城,在那裡,還有一個沒有完成的約定呢,可還有去完成的可能麼?若是自己因為這件事死了,她大約是會失望的吧!不對,不對,我怎麼會死呢,這裡不是不會死人的麼!
純言,“任纖纖”,天瞳血瞳,凝眸,沐顏,一個個在李煜記憶中留下深深印記的人物如過眼雲煙一般接連在出現在了李煜的眼前,一些遺憾與惋惜在這個時候頓時被無限放大,左右了他的思緒。
“咯咯,看不出來,你倒也不是那麼希望出去嘛,比上次那傢伙可不專心多了。”看著李煜滿頭大汗而又yīn晴不定的面目,少女百無聊賴地伸手到一旁的棋盒中搗鼓一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