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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的房間也更是不如。

只是,身為水家的大少爺遭受了這樣的待遇,他卻也能夠忍得。就連水墨寒都默許甚至是縱容了下人這種膽大妄為的行為,誰還敢非議什麼?

陸婉君也只是盼著水蚺更倒黴一點罷了。

這個家裡,若有一個人是真心待他,他也不至於一出家門便是六年,一直呆在鳳司令身邊,連一步家門也未曾踏回。

水蚺橫倒在木床上,床鋪發出咯吱的聲音,這個天氣在夜裡也有些涼了,但是床上卻連一床薄被也沒有。且因為這房子僻靜的靠著後院,竹林叢生雖是美事,但是蚊蟲多卻不美了。

他枕著自己的手臂,回想的卻是很久之前那一夜,星空也是和現在一樣明亮。

那一天,自己很早就回到家裡,結果卻只有陸婉君一張冷漠的臉相對。

他以為他一回家便可以見到父親,他以為父親必定會在家裡等著他,他以為就算所有人都忘記了,但是父親也會記得。

那個一直就把他疼到骨子裡的父親啊!

就算他長得不俊美,也是父親的驕傲。父親從來沒有嫌棄過他,父親,總是喜歡在小時候把他放在膝頭,玩著逗弄小孩的遊戲。

只是,父親卻流連在煙花之地,一直沒有回來。

父親他忘記了,那天是自己成人禮的時間,十六歲的生日。

直到第二日,醉得不省人事的父親被人送回家裡。

然後,接下來的事卻是他此生記憶最為鮮明卻又最害怕提起的回憶。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也可以變得如此狂躁,就像是饕餮的獸一樣,把他父親連皮帶肉的吞噬殆盡。

是的,把他自己的親生父親完完全全的侵犯了。

後來,他被父親廢去了八成修為,破了他的星核的巫力之源,便把他丟進了巫族的秘境,任他自生自滅。

初入秘境的他宛如死狗,只剩了最後一口氣在苟延殘喘。拖著滿身的傷痕的他卻是意外的好運,在那個之前就算是沒有受傷的他進入也要思慮再三的兇境,他卻意外的活了下來。

活在骯髒的野獸群裡,活在那片茫茫無涯的密林裡,活在遠離了他父親的巫族密地裡。在那裡踽踽獨行。

或許就連上天也被他感動了。

三個月以後,父親派人進來尋他,只對外界說是對他的特訓。因為巫族人常常把後輩派來這些地方讓他們自己生存下去,也算是一種訓練手段,故而也無人多問。

出了那裡,連自己父親的一面也未得見,便被派去了鳳司令身邊,只說是家族需要,他也無怨言。

只是,從此,卻冰封了一顆心。

他也知道,父親與其說是恨他,不如說是憎惡他。憎惡他把那一片濃濃的親情玷汙了,憎恨他把父親和自己都置於難堪之地。

也許,還憎恨他的狼心狗肺。

只是,若再來一次,他也許不會選擇用那麼極端的方式去表達自己的感情,但是卻絕對不會選擇放棄。

無論如何,此生,僅心繫一人足矣。

作者有話要說:

☆、藍色星辰

晨光微曦。

街邊叫賣的小販踏著沾了露水的草鞋,推了小推車便開始了一天的買賣。

街邊也有賣晨報的小孩子或是睏倦的揉著眼,或是舉著手裡的報紙,大聲的念著上面吸引人的頭條新聞。

賣豆漿油條一類小吃的鋪子也開張了,就著臨近的地方搭了幾條長凳就開始做生意。胸前掛了香菸盒子的煙販也舉著手裡的“美麗”牌香菸,開始向行人兜售。

這個城市最底層的階級卻是最早開始工作的勞動者。他們一日復一日的重複著這樣子被他們嚼爛了的日子,然後儘量從白水一樣的日子裡嚐出一絲絲的甜味兒。

歲月靜好,這是幾千年以來所有的勞動者共同的追求。他們不貪慕浮華,不渴求權勢,只希望求得一處容身之所,安生立命,從容度日即可。

只是在這樣的亂世之間,這樣卑微的願望卻是最為奢侈的。

那些安寧的日子,就連有權有勢的人家也求而不得,更何況是他們呢?無論是王朝的更迭還是外敵的入侵,最先受到波及的總是他們。

但是,儘管如此,你仍可以在他們的眼底尋見些希望的光芒。或許正是他們還對這個社會抱有期望,所以也才會有生活下去的勇氣。

一輛奢華的汽車按著滴滴的喇叭,驚了一長街的人,最後囂張的消失在了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