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遠遠的。
“你們家已經與陸家聯合起來了,水家也被他們控制住了。現在他們正在找你們幾個的下落,少家主你還想回去麼?”巫鸞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
申公雅軒震驚的看著他,一時無法理解的重複道:“聯合起來?怎麼可能?他們……”
巫鸞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問道:“怎麼不可能,有你的老師在……”
那個怪物一眼存在的男人被申公雅軒悄悄的帶進了秘境,因為這個男人是家族裡唯一進去過最裡面一層秘境還活著出來的人。
只是裡面是怎樣的情景他卻始終不肯告訴申公雅軒,反而是一反素日漫不經心的慵懶,十分鄭重的警告申公雅軒道:“你最好不要參加這次的儀式,那個巫家的少家主去了就註定是出不來的,你何必非要上趕著去陪葬?”
申公雅軒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惱怒非常,但後來轉念一想,又把他的師父帶上了。
為了解開巫嵐所中的雙生咒,他別無選擇。
但是知道方才他才知道,那個雙生咒,不過是陸雪瑩的一個小小的手段罷了,她終究是捨不得傷了巫嵐。
而那個人一直被鎖住了心臟,禁錮了巫力之源,也被申公雅軒束縛了星元,按理說根本就沒有掙脫自己束縛的可能。
但是……
巫鸞既然說出了這句話他自然就不會懷疑這句話的可信度,那麼自己的老師若是掙脫了束縛,最可能做的事是什麼?
當然是找自己這個曾經背叛過他的人報仇了。
想到這裡,申公雅軒的臉色也禁不住有些蒼白。
他始終忘記不了自己當初被所有的族人認定為庸才的時候,遇見了他的老師,號稱是申公家族最為難得的天才——申公子淵。
他遇到申公子淵的時候,也正是他一生最為狼狽,而對方最為得意的時候。
一段孽緣,就因為一場家宴而在黑暗的地方漸漸的滋生。
申公雅軒看著主席上那談笑風生的家主和自己的父親,卻不得不和自己的母親委屈的坐在附庸家族一邊的席位上。
那時候,家主的右手邊就是那個嘴角一直帶著玩世不恭的微笑的男人。俊逸不羈,凌亂的衣襟還沾著些酒水的痕跡,更像是一個執筆天下的文人墨客,卻又有著征戰沙場的人才有的犀利冰冷的目光。
似醉非醉的眼神對上了申公雅軒那不甘的雙眼的時候,慢慢地幻化出幾分笑意。
那是,看見了一件好玩的事物的笑意。
申公雅軒一直知道,自己在對方眼裡,也許就是一個調劑無聊而漫長的巫者生涯裡的一個玩具,但是他卻不得不甘心的做人家手裡的一個玩具。
他很幸運或者說很不幸的,長了一張非常秀美的臉。而這張臉足以讓申公子淵將一大半的興趣放在他的身上。
雖然按照輩分,他應該叫這位丰神俊朗的男人叫小舅舅。
現在,該是自己結束的時候了麼?
但是,真的有些不甘心呢。
他看著巫嵐,卻發現巫嵐和鳳逸翎兩人都在看著他,兩人的手,彼此緊緊地牽在一起。不免苦笑一聲,搖搖頭,道:“算了,我是申公家的家主,我必須要回去。”
有的時候,一些事就算是明知道前面是萬丈深淵,也不得不踏出那一步。
因為迴避,是申公雅軒,或者說是巫者永遠也不會做出來的事。
凡天下巫者,唯有直面自己的命運,無論前面是什麼,都不會選擇逃避。
不僅是他,還有陸雪瑩,還有巫嵐,甚至是此刻已經佔據了祭祀之地的陸家家主,他們都不會有一個在自己的命運面前退縮。
巫者,不懂得何為迂迴,何為識時務者。他們只知道,什麼是自己該做的,什麼是自己的責任。
當然,巫鸞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只是陳述了一番事實,至少也給這個人提個醒。
巫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沒有阻止他,只是安靜地對他說道:“如果有需要,可以去找水家家主。水墨寒他應該會幫你的。”
水墨寒不會一直是中立,他要麼站在巫家,要麼站在陸家,而現在他們家族的選擇大概也已結束了。
巫族之間的內亂,從來都不會靠武力解決。他們會選擇用更為智慧的方法,一則是避免自己的族人死傷過多,讓外人有機可趁,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延續血脈,在這個純淨的血脈傳承日益艱難的現在,每一位巫族族人都是珍貴的。
當然,現在的陸家人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