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上面還是寫著,古策的小熊長命百歲。”
想起在餐廳見到兩個侍者抬上來的生日蛋糕上的字時,那哭笑不得的心情,杜雲軒無奈地搖了搖頭。古策的惡趣味,有時候真讓人不知道說什麼好。
而且,這傢伙有時候似乎很好說話,有時候卻在某些地方,出奇的固執和□。
儲藏肉類的冷庫溫度很低,杜雲軒覺得冷,往古策懷裡深處捱了挨。
不僅僅討厭冷,杜雲軒也討厭沒有一絲光的黑暗,被關在阿波羅熱盒中的陰影經過古策有意無意的各種行為,有所消減,但並未完全除去。直到現在,一個人待在黑暗中,仍讓杜雲軒感到一絲心悸。
幸虧現在,有一個暖烘烘的胸膛,一雙強壯有力的手。
古策的小熊,長命百歲……
杜雲軒想著精美蛋糕上那九個字的祝福語,每個字都充滿了古策獨有的風格。
“你怎麼知道我小時候喜歡小熊玩具?”
每次筋疲力盡後,掌心被塞進毛絨小熊,直到遇到蘭迪·萊亞,回憶起一些小時候的事後,杜雲軒才知道古策看似霸道無聊的行為,有著他的理由。
如今古策更喜歡用小熊來稱呼他。
杜雲軒從沒刻意尋找過答案。
不過,既然想起來了,兩人又無所事事地待在漆黑寒冷的冷庫中,不妨問一問。
抱著他的古策一陣安靜,然後,把嘴湊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
“你偷了我的小熊?”杜雲軒一怔,“什麼時候的事?”
☆、番外 坦白2
“你剛進孤兒院的時候。當時,我已經在那家孤兒院裡待了三年。”
杜雲軒瞬間有點心疼。
他聽說自己曾經進過孤兒院,但他回憶起來的最主要是那場可怕的火災,還有火災中他緊緊握著的小熊,至於其他,都是夢一樣斷斷續續,遙遠的片段,尤其對孤兒院那一段,也許是待的時間很短,他沒有任何記憶。
但是,當他進去的時候,古策在那裡已經待了三年。
杜雲軒為此而心疼。
“你為什麼偷我的小熊?”
黑暗中,古策沒說話,抱著杜雲軒,鼻子在他後頸窩默默噴著熱氣。
“因為孤兒院裡沒有玩具?”杜雲軒的心疼更深了。
這男人,今日的風光和不可一世,是踏著血路一步步闖出來的,在最遙遠的起點,是不知何等漫長的孤單和坎坷。
“當然不是。”古策失笑,“我在孤兒院裡就是老大,小朋友都怕我。所有人的玩具,我想要哪一個,就拿哪一個。不過我不愛,那些玩具都是外面的人捐贈的,不是洋娃娃就是小汽車,無聊。”
“那你為什麼偷我的小熊?”杜雲軒不明白了。
古策沉思一會,低聲說,“因為你一直握著那隻小熊。”
杜雲軒也沉思了一會,還是問,“為什麼?”
他不明白,但也不能說完全不明白,從男人抱著他的姿勢,和男人偶爾的沉默中,他能感覺到那種道不清說不明的愛恨交加,那種自己對自己也解釋不清的迷亂。
“過來。”
大概是站累了,古策靠著冰冷的冷庫壁坐下,讓杜雲軒坐在自己兩膝之間,像八爪魚一樣抱緊他。
他摸摸杜雲軒的臉,滑滑嫩嫩的,彷彿蒸好的水雞蛋,就是手感有點涼。
古策捱過去,用自己的臉熱著杜雲軒的臉。
“你為什麼偷我的小熊?”
“同一句話,你要問幾次?”古老大忽然不耐煩了。
偷走小熊的事,沉澱的罪惡感太重,那時候還小,感覺那麼複雜,酸酸甜甜,有苦有辣,哪裡說得明白。偏偏今天不經意地坦白,被杜雲軒這個事主在事發多年後,一次又一次地追問。
黑夜帝王,不可思議地嚐到窘迫的滋味。
“因為你一直沒有告訴我答案。”
“偷了就偷了,你能怎樣?”古策蠻不講理的帝王本色盡顯。
“古策,”杜雲軒沒有畏縮,也沒有憤怒,只是平靜地提醒,“今天是我生日。”
哦對。
今天,是小熊的生日。
揭開身世之謎後,杜雲軒才第一次知道自己真正的生日是哪一天。在杜家,他和古策一樣對密西西比發生的事保持了緘默,杜氏夫婦並不知道養子已經瞭解真相。
杜雲軒心目中,揭開這層紙沒有必要,杜氏夫婦永遠是自己的父母,杜明磊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