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嘯聽到了男人的腳步聲,猛然間抬眸看他,眸底是深深的厭惡跟憤怒,峰起身安撫了跟隨而來的護士,視線在瞥過男人在看到幾人跟現在正在急救的燈牌時一寸寸灰白的臉色時微微閃了下,下一秒不禁皺緊了眉。
瞬間呼吸停滯,目光一陣刺痛,傅宇眸底是困獸般的絕望跟疼痛,他看著單嘯,低啞著嗓音,緩緩的問出了話:“辛……怎麼樣?”
“都你媽的搶救了五個小時你說怎麼樣!”單嘯終於怒吼,掙開了峰的阻攔一拳砸在了傅宇的慘淡的臉頰上。
“當初既然不要他了後來為什麼又招惹他,他他媽的到底當他是什麼?就算不愛他他也還還是你親弟弟,你卻折磨的他一個人半夜自殺?”
自殺……
傅宇身體猛的顫抖了下,神色瞬間慘敗。
“你最好祈禱他不會有事,”指著一臉痛苦的男人,單嘯萬分厭惡的盯著男人沈默的面,狠狠吸了口氣,接著一字一頓的說:“傅宇,我他媽的這輩子還沒噁心過什麼人,你是第一個。”
男人俊雅的白皙臉龐此刻蒼白的似是漸漸塗了層白灰,他視線死死的注視著搶救室的方向,半晌,他淡淡說:“這些話,我等他好了親口說。”
“我欠他的;我等著他親自報復回來。”
男人狹長水潤的眸子此刻決絕而瘋狂,語氣卻輕緩而柔和,平靜的詭異,隨著話語一句句的落下,那優美溫潤的臉頰上,終於慘白一片。
單嘯張了張唇,然後死死咬緊了牙。
良久沈默。
峰視線從兩人身上移開,看見一旁依然沈默著看著搶救室的、那個有著剛硬堅毅側臉幅度的男人,終於輕輕斂了眸,冷峻白皙的面上,神色卻漸漸玩味冷冽了起來。
搶救室大門卻在此刻突然被從裡推開,四人猛然間僵硬了脊背直直朝著出來的醫生望去,傅宇第一步衝到了面前,語氣艱難,問:“……怎麼樣?”
“病人已經有了自主呼吸,只是目前依然昏迷不醒著,情況依然危險,需要轉到重症監護室再緊密觀察。”
中年醫生掃視了幾人一圈,最後視線卻是停留在的那個讓他印象深刻的深沈男人身上,不禁輕嘆了口氣,然後踏步離開。
單嘯紅了眼睛,峰語氣平淡而沈穩:“放心,這一關,已經過了一半。”
“已經九點了,”峰輕輕說了句,然後低頭對懷裡已經一臉疲憊的愛人建議:“回去洗個澡睡一覺再來吧?你現在臉色不太好。”
單嘯搖了搖頭,站起了身,看了眼其他兩人說道:“我去買些吃的來。”
峰剛想要說我去,視線在瞥過傅宇後話語卻嚥下,然後他輕輕點了點頭。
傅宇此刻的樣子真的全然沒了平日俊雅而溫潤的清潤樣子,狼狽不堪,峰嘆了口氣,瞥了眼另一邊石頭般依然不動看著監護室的俊朗男人,對傅宇輕聲說了句:“不通知伯父伯母嗎?”
傅宇視線閃了下,沈緩說道:“不用。”
峰便住了口。
卓曄輕輕轉了頭,看了一眼傅宇,充滿血絲卻依然深沈的眸底森寒,似是漫不經心的瞥過,卻深刻而冷硬。
挑了挑眉,峰淡淡開口問:“ 卓曄,昨天你們是在什麼地方發現的傅辛?”
“駱湖。”卓曄收回了視線,重新看向了監護室,一夜煎熬此刻嗓音已經全然的嘶啞,他沈著嗓音說著:“我該早些回去的。”
傅宇心神一震,心臟劇烈收縮著,揪痛不已。
是啊……他該早些回去的。
可是此刻卻由不得他後悔。
傅宇心冷了冷,移動腳步走到了一旁,電話給張強──
“把機票改成今天,你親自過去護送他們出國,記住不許有一絲一毫的閃失。”
“是。”
電話那頭的人看著天際的那抹陰沈,不禁打了個冷戰。
傅宇結束通話了電話,走到了監護室的門前,看著裡面沈睡的人,想著,他不能再讓那個人阻礙他們了,也不能讓他們知道辛出了事。
他犯的錯,他會用一生彌補,他痛恨懊悔,算計了這麼久,卻敗的如此慘烈,還傷透了最愛的人,他是真的錯了。
而從今以後,在國內,就只有他們了,也只能只有他們。
☆、(四) 幾家歡喜幾家憂
張強帶著人將兩位長輩恭敬而強硬的送上飛機後駕車去了那家出事的工廠,路上他給自家老闆打電話,語氣挺平靜:“傅總,傅先生讓我轉告您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