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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被人指使的,而且保他的人來頭還不小。蘇喻北得到的資料中提到,陳逸兩年前在越南軍事基地馴養特種犬,他本身的出身不明,資料上一直到十九歲才有記錄,沒有親人的資料。陳逸應該是東南亞的黑人口,這在殺手間諜中很常見。

平日中陳逸並不多出彩,一年前因為很會訓狗被僱為蘇家企業下寵物店的店長——實際上也是讓他為蘇家馴養特種犬。資料上顯示陳逸開始為蘇家賣命是在去年九月份,而去年九月份並沒有什麼特殊的事。

蘇眷被綁那天上午蘇言卓就回了南美,似乎對這個蘇家沒什麼掛念。

那天蘇喻北在蘇故遺體前守了一晚上,按當地的習俗,長子應從火化起守著骨灰盒直到出殯,不過按在蘇家,蘇喻北的舉動已經夠讓人感動了。真正知道的都明曉,蘇喻北這是讓長老閉嘴。

蘇家老爺子脾氣好,說白了是懦弱,去世的時候連傭人都哭得淚人一般,說明了老爺子為人之高,而長子蘇故卻在出殯之前露面都沒露面,這讓他幾個兄弟氣的不行,藉此大做文章,在道上公開控訴蘇故的不孝,可蘇故壓根沒當回事,現在那幾個蘇喻北該叫叔叔大伯的人現在都見不到人了。

沒人敢動蘇家老大的遺體,在這間蘇故生前沒有來過幾次的臥室裡,有一個死人和一個活人過了一夜,一個是兒子,另一個是父親。

在此之前,蘇喻北竟從來沒有與蘇故這麼近距離過。

作為長子,說不嫉妒小么蘇眷,那就是扯謊。蘇故對於他來說是用來尊崇的。整個蘇家都知道,蘇故一生只承認了三個兒子:最像他的,最有才能的,他都不喜歡,他唯獨喜歡的是文靜可愛的小兒子。蘇喻北想起來,那天三人相見的時候,他真以為那是一個小妹妹。蘇眷小時候就細細嫩嫩的,穿著淡粉色印著小白兔的嬰兒裝,剛會跑,就皮的誰都找不到。他們兩個剛到蘇家,到處陌生,拘束的不知道幹什麼,餓了,也不敢叫傭人,就看見先前那個四五歲小孩趴門框上睜著大眼睛看他們,還邊看邊偷笑——之後問蘇眷原因,蘇眷說:“也不知道你們是餓的還是怎麼,本身就和木頭似的,還都皺的眉頭哭喪著臉,我記得當時我還想,這是誰家的小孩兒啊,怎麼餓成這樣子。我看你們那麼可憐,就問你們要不要吃飯……哈哈哈……”

想到這兒,蘇喻北苦笑一聲。

那時膽大的蘇言卓覺得這小孩容易相處,就問蘇眷哪裡有吃的,蘇眷爽快得很,直接帶他們到廚房賣萌討飯吃。他們吃飽了,就問這個可愛的小妹妹叫什麼,“她”說,他叫蘇眷。

蘇喻北腦子這才想起來,蘇故之前讓他見過的小嬰兒,現在已經長得這麼大了。蘇言卓見蘇喻北突然不說話,狠戳他的腦袋,還以為他怎麼了。事實上,蘇喻北是在慶幸,原來他和蘇眷在很早之前就見過面了。

長大之後,蘇喻北倒習慣了。

蘇眷長的難得秀氣,特別討蘇故喜歡,蘇故只有在蘇眷面前沒架子,整一個二十四孝父親,做什麼都依蘇眷,簡直把他當公主寵。

不知是不是被這冰涼的房間感染了,蘇喻北腦中想的都是以往的舊事,而且都是關於蘇故與蘇眷的。這兩個親人如同在他面前一般,於記憶中,鮮活的在那裡。

他閉上眼,再次睜開看這浮世,已是兩眼婆娑,鼻子一酸,淚就不自覺的順著臉龐滑下來。胸口處滿滿的是鈍痛,他不受控制的伸出雙手去抓看似觸手可及的兩人,卻只觸到沒質感的,冰冷的空氣。

淚眼模糊之間,躺在白帳子後的蘇故,似乎也動了,在朝他欣慰的笑了。

蘇喻北再也忍不住了,這個被稱為笑面虎的男人就如同那天蘇眷一般,小孩子失去最重要的寶物一般痛哭起來。

門外的老魏聽了這撕心裂肺的哭聲,也忍不住澀了眼睛,退了下去。

這個威武一世的黑道教父下葬時出人意料的冷清。

冷風呼嘯著,衣角翻飛著,白色的帆布嘩啦著,剷土聲鏗鏘的響著,蒼黃的風捲起塵土茫茫一片,毫無猶豫地落在樸素的黑棺上。

蘇喻北看著假惺惺哭泣的旁系的幾個人,茫然的腦中唸的都是“蘇眷沒來”。他在昨日那一哭之後心情放鬆了許多,現在竟只剩下急躁。蘇喻北不由嘲諷的想,若蘇故在蒼天之上還能看到這一切,發現最親近最喜愛的小兒子沒有來,會作何感想呢?

裴詩燻那一天晚上匆匆的走了,之後再沒來訊息。蘇喻北的眼線說,裴家也沒有蘇眷的訊息,現在正小動作的找人。

眼下令蘇喻北上火的是黑上家又出了不算小的事情,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