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叫聲嘶啞,神情痛苦,渾身顫抖,顧旭陽那三個字從他喉嚨裡吐出來像是含著荊棘唱歌的天堂鳥,嚮往自由卻被束縛。
那是怎麼樣的快感啊,顧旭陽光聽著就已經到達了天堂,好似已見過了耶和華得到了他的寬恕與讚揚。
這是一曲極為妙曼的鋼琴曲,到結尾之後良久,顧旭陽依然沒能從中回過神來。
把針管裡的液體注入他的體內,顧旭陽連連後退了兩步,看著被鎖住的四肢這才放下了心來,然後一步又一步的再次走進,撫摸著他的臉低喃:“你終於在我身邊了。”
……
顧旭陽穿好衣服,走出了鐵門,在回看那一眼依然戀戀不捨,最後在第三步樓梯的時候蹲了下來,捂著臉無聲的流淚。
“何必愛的這樣苦?”範偉不解的問,“他不愛你,那就不愛算了,大家各退一步有什麼不好。”
顧旭陽站去身來,扶著牆一步一步的往上走,聲音嘶啞難聽:“你不懂。”
範偉是不懂,所以他只能閉上嘴看著顧旭陽捂著胃痛苦的前行,走出這黑暗的地下室,再暗中祈求今天或許是有太陽。
回到大廳裡,顧旭陽把人全轟了出去,看著螢幕裡的那一幕幕發怔。
門沒有被關攏,有人把螢幕上的東西看得一清二楚,直到顧旭陽猛的按了關機鍵,然後摔了遙控器。
有人敲門進來,跟著顧旭陽說:“穆老大搶了霍南山的一批貨,當著霍南山手下人的面給毀了。”
“多少?”顧旭陽問。
“400公斤。”
“四百公斤的海洛因!自己算算是多少錢?”霍南山摔了手裡的杯子,走到那幾個人面前一人給了一腳,把人踢到了角落裡。
角落裡的人沒敢站起來,哭喪著臉說:“霍哥,穆正輝就是個瘋子,他把南源的人全帶到了這邊,非要跟我們死磕啊!”
霍南山冷冷哼了一聲,他自然是知道穆正輝是個瘋子,從魏邵死的那天就瘋了,這些天處處在找他麻煩,像是瘋狗一樣逼得他連換了好幾次住處。
這批海洛因也就算了,偏偏最近他手裡有一筆軍火的生意是半點錯都不能出,好不容易重新連起來的路子可不能毀在穆正輝手上。
這個世界總是有太多的想不到,他想不到魏邵那麼輕易就被他弄死了,想不到穆正輝在魏邵死了之後居然不恨這個人瘋子一樣找他的麻煩,想不到張成居然是穆正輝的人,想不到囚禁了傅城的顧旭陽天天在地下室裡跟人玩強、暴遊戲而對鬼爺的場子漠不關心。
這批軍火不能出錯,所以他註定還要另外損失一批海洛因,兩邊的交易必須在同一時間進行,好吸引穆正輝的注意力。
在牢裡放話說一出來就要弄死魏邵的人為什麼會發瘋?霍南山萬萬沒想到他們之間還會有這種關係,但也不能剔除穆正輝是打著這旗子想併吞了他。
說到野心勃勃,他是一個,顧旭陽是一個,到現在穆正輝也算是一個了。
“馬上去聯絡貨,把交易時間改到二十五號。”霍南山看了角落裡的兩個人,面容扭曲眼神狠厲,“這一次要是再出錯,你們就別活著回來。”
負責這批貨的兩個人滾了出去,又有人走進來,在霍南山耳邊說:“霍哥,格雷特先生到了,說是要先見見面。”
霍南山比了個知道的手勢,坐在沙發裡沈默了幾分鍾,然後站起了身:“去準備。”
格雷特是這次軍火交易的接頭人,之前跟魏邵交易的也是他,說什麼反動武裝,恐怕是沒有那麼簡單的事情。這批交易從這邊就有兩筆,還不說從哈沙克斯坦過的那兩筆,大多要的都是俄產的PP…2000衝鋒槍跟迫擊炮,而這邊這兩筆也有國產的新型武器。就是在這一段時間,連美國的軍火商們都各有訂單,就算數目很小,也有些蛛絲馬跡表明它們是朝著同一個方向的。
當霍南山跟格雷特握手打招呼之時,看見跟在他身邊那兩個保鏢中的一個瞬間愣神。
“這是我請的保鏢,這位叫比爾,這位叫傅。”格雷特見霍南山驚訝也就解釋了一下,他身份重要,有貼身保鏢自然正常。
‘瘋狂的比爾’是在世界上排名第四的僱傭軍團,據說下面有一百多號人,成員大多是從各國精銳部隊退役的軍人或者職業級金牌殺手。
他們的首領比爾是個瘋子,他的大名在傭兵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最近十多年卻有一個人跟他一樣出名,就是他的情人有‘狙擊之王’之稱的一位亞洲籍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