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非清在牌桌上。夏紹謙放Lucky在花園裡玩,然後和祝非清的丈夫陶鴻聲坐下來聊天。
兩個人聊著聊著就聊到祝非清身上。夏紹謙忽然問:“你們兩個怎麼想到要復婚的?”
陶鴻聲年輕的時候是出了名的能玩會玩,愛上祝非清的時候老實過一陣子,結婚幾年後故態復萌。兩家長輩折騰了一陣終於同意他們離婚。之後祝非清交過好幾個男友,陶鴻聲沒了約束更是玩得瀟灑隨性。
在外人看來,他們這一輩子大概也就這樣了。沒想到兩個人卻突然復婚了。
夏紹謙很少主動探聽別人的私事,今天他突然很想知道這個問題。
“你的準則不是一向不吃回頭草?”
陶鴻聲赧然:“這兩年是真玩累了……”
夏紹謙現在一聽到“累”字就有點噁心。
“來來去去那麼多女人,到最後還是覺得結婚那幾年最省心安逸,老婆才是自己人,”陶鴻聲說著就感慨了,“還有件事,之前都沒告訴你們。跟非清和好是有個契機。做體檢的時候照到肺部有陰影,醫生說有可能是癌,要複檢。我那時候才發現,想找個可靠又貼心的人陪著都沒有……想來想去,還是找了非清。我那時候真怕了,她開導了我好幾天才敢去複檢。結果沒出來的時候我就問她‘我要是真得了絕症,你能不能一直陪著我?’,她答應了……”
陶鴻聲越說越起勁,接著說兩個人之後又怎麼來往,他怎麼使盡渾身解數磨祝非清,怎麼怎麼磨……
夏紹謙又陷入了沉思,或者說發呆。
“你不覺得這是她在可憐你?”
陶鴻聲笑了,正好祝非清走過來,為他們端了些水果:“什麼可憐?”
“他啊,”陶鴻聲握住祝非清的手,“說你願意再跟我,是因為可憐我。你怎麼說?”
祝非清噗嗤一笑:“我就是可憐你這個老東西……”陶鴻聲聽了哈哈大笑,側過臉去貼了貼祝非清的面孔,非常滿足。
夏紹謙不明白這有什麼值得高興和可笑的。之前成衍那句“不捨得”“心疼”在他聽來,只是憐憫,與愛無關。一瞬間他氣得眼前發黑理智全無,舉起手就是一掌。
陶鴻聲起身招呼客人去了。祝非清慢慢整理著碟子裡的點心和水果,一邊解釋了夏紹謙的疑問。
“可憐他,是因為心裡有他……要是真沒感情了,他受苦關我什麼事,哪裡會可憐他?再說,有誰會因為只因為可憐別人就把自己賠上的?路邊乞丐我看著也覺得可憐呢,看到路人可憐,我捐助他一點心裡就舒服了。但若有一個人,可憐到覺得想要照顧他,陪著他,讓他開心,那根源還是愛……”
祝非清緩緩看了夏紹謙一眼。
與成衍分手之後,他氣色一直不怎麼好。
“那樣不純粹。”夏紹謙說。
祝非清笑了:“你到底是在說我和陶鴻聲,還是你和成衍?如果是我和老陶,你管我們呢,他自己都不管,兩個人願意一起過就好。如果是你和成衍……”她看了眼夏紹謙。
夏紹謙沒有阻止,她便說了下去:“你們這模式,外人看了都不會覺得純粹啊……你給他砸那麼多錢,還想要他純粹?”
夏紹謙只覺得所有的感情都像一團亂麻,即使分了手,他還是沒辦法停止追究。想擺脫這種陷入泥沼一樣的感覺,卻又無能為力,他知道自己停不下來。
祝非清又講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話,夏紹謙一個耳朵進一個耳朵出,聽得雲裡霧裡。
“你的結論到底是什麼?”最終他疲憊不堪,問。
“這要取決於你的問題是什麼。”
“我和他分手是不是做錯了?”
祝非清回答:“天知道,還有,你知道。”
一瞬間夏紹謙聽到了他心中的答案。與成衍分手不足一個月,他就後悔了。
成衍最近終於停止了掉體重。
從季如藍事發,到與夏紹謙分手,再到接到成眉的電話,這一段時間裡面他一直在掉體重。連蔡導都不滿了,舊國下部裡面周信春確實越來越憔悴和力不從心,但是這樣瘦下去,原來合身的服裝都要顯晃盪了,瘦過頭了反而不美。
成衍是沒辦法,他的感冒一直沒好,已經咳成支氣管炎了。夏紹謙的事情他即使不去想,也不能保持心情愉快。
幸好向成眉坦白了之後,成眉果然沒有給他壓力。過了幾天,她就做了成衍的內應。
“媽跟我說她想去你那邊,照顧你一段時間,”成眉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