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鶴立端著茶盞喝水,喉嚨幹癢粗糙的感覺好了一些,“我沒什麼事,就是有些太過勞累,又沒睡好,好好休息幾天就好了。”
“又沒說你有什麼事。”顧心鉞說,“大夫只是看病嗎?我讓他來看你的身體情況給你開幾個補品方子。”
見沈鶴立還想說些什麼,顧心鉞眼一瞪,“也不是特意為你叫來的。母親,雀鳴和雁飛都看過了,只你這幾日不在家才等到現在。你爽快點,大夫也要回家過年。”
沈鶴立只能笑著點頭,抓過顧心鉞的手寫字,‘都聽你的,心肝兒。’
顧心鉞肉麻的眉一跳,只覺得從被沈鶴立抓住的手到心裡,都酥酥麻麻的。
他該不會是病了。
沈氏百貨改弦易張賣國百貨的那天,顧心鉞難得的出門去看了。百貨商場非常熱鬧,曾媽見到那麼多人就不想顧心鉞下去,顧心鉞執意要去看看,曾媽只能自己和石青顧祈三個人把顧心鉞團團圍住,往裡擠去。
到處都是紅彤彤的綢緞和小燈籠擺設,一樓人來人往的熱鬧的擺著都是平價的中原州的特產,上到二樓就沒有那麼多人,貨物錯落有致的拜訪,價格也要貴上幾番,這裡看的人多半是京都的洋人。
有人見了顧心鉞就眼前發亮,嘰裡呱啦的上來搭訕,顧心鉞制止了想要擋在前面的顧祈,自己和人交談起來。交談中顧心鉞得知,原來這些洋人來逛沈氏百貨是因為有人告訴他們這麼裡有買黃金國特產的禮物。
他們不過農曆新年,但是一年到結束,也想買些東西回去給家中的親人,黃金國的手工藝品非常神奇,買著回去送禮自用都是非常有面子的事。
顧心鉞轉了一圈,感興趣的都瞭解到了,不用曾媽勸說,也說要回去了。坐在車上,顧心鉞對曾媽說。“沈鶴立不是一般人。”
“這麼快的時間就做了正確的決定並且執行,並不因為這事從來沒有人做過而遲疑,眼光精準獨到。”顧心鉞說,“是個人物。”
“再是個人物,現在不也是少爺手裡的人?”曾媽笑說。“我看姑爺這兩天在家裡聽話的不得了,少爺說東,他連瞅都不瞅一眼西。”
“他是個人物,我也不能太孬。”顧心鉞笑說,“若還必著耳目躺在貴族的名頭上,假以時日我就只有得抬頭看他的份,那可不行。”
“怎麼會。”曾媽說。
顧心鉞看著車窗外,“這次的危機他自己已經完美的解決了,我就幫他小小的‘回報’一下李家吧。”
“都要過年了,這些烏七八糟的事就等年後再說吧。”曾媽說。
顧心鉞笑著搖頭,“有些事得早些安排好了,過年後才能看到想看到的結果。”
沈鶴立這幾天都是倒頭就睡的狀態,餓醒來就吃,吃完了再睡。顧心鉞回來後去房間見他還在睡,輕拍他的臉,讓他起來吃一盅補品再睡。沈鶴立被叫醒,閉著眼吃東西,顧心鉞看他,“今天第一天賣國百貨,你一點都不擔心?”
“該擔心也要睡飽了再擔心。”沈鶴立說,“再說看你這表情,也不像不好的情況。”
顧心鉞輕笑,“我什麼表情?”
沈鶴立笑著看他,“一幅我相公天下第一的得意表情。”
顧心鉞聞言特別無語,“趕緊睡吧你,一張嘴就亂說。”
從臥房裡出來,顧心鉞走到一樓的會客室,嶽青衣已經坐在那等候,突然被顧心鉞叫來讓他有些緊張,手緊緊挨著褲腿。見顧心鉞過來,連忙站起來問安,“太太。”
“坐,不要緊張,我就是找你來問些話。”顧心鉞自己先坐好,黛眉送了茶點上來後又悄悄下去了。
嶽青衣只敢坐在沙發的邊緣上,“太太想知道什麼,小的一定知無不言。”
“你師兄和小章老闆的交情很好?”顧心鉞問。
嶽青衣有一點小遲疑,“還好吧。”
“我想應該很不錯,畢竟你師兄可以拜託他出面把你送給沈鶴立。”顧心鉞說,“你師兄對你是情真意切,你不想去看看他?”
嶽青衣聞言輕輕的溼了眼眶,“奴身似浮萍,半點不由己。”
顧心鉞說,“如果我給你機會回去看你師兄呢?”
嶽青衣震驚的看著顧心鉞,顧心鉞說,“我想讓師兄牽個線,我想和小章老闆見一面,當然,必要時還要讓你師兄給我敲敲邊鼓。”
“太太想做什麼?”嶽青衣問,見顧心鉞看著他,又驚覺自己剛才問話的口氣太沖,嶽青衣連忙謙卑的認錯說,“太太恕罪,小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