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出存在於屍體上的黑暗,所以讓我很安心。在這樣的燈光下,我有一種被保護的錯覺,可也只是錯覺罷了。
手術檯上的屍體確實有一付足以嚇倒大多數人的尊容。被整齊剝下的頭皮,暗紅的肌肉白色的經絡猙獰扭曲,粘稠的黃色膿水滴滴答答的從已經空了的眼眶裡流到冰冷的手術檯上,散發著一股惡臭。儘管那些已經腐爛的條狀肌肉是無法表達感情的,我還是從中看到了巨大的驚恐。曾經是嘴巴的地方只餘下一個巨大的空洞,兩排牙齒被殘忍的扳掉,只剩下半截鮮紅的舌頭和放置其上的腐爛眼珠。再往下,是曾經看過摸過無數次的人體器官。彷彿教課用的人體模型,被切開的胸腹裡是不再鮮活的器官,看的出來,它們曾經被拿出體外,細細欣賞一番後,再一絲不苟的放回原處。暗青色的腸子有被洗過的痕跡,在慘白的燈光下,泛著油光。死者的手筋腳筋都被挑斷了,曾經是軟綿綿的雙手雙腳被低溫凍成了一個詭異的形狀。
你猜他是怎麼死的?夏光壓低了聲音在我耳邊說道。噴出的熱氣讓在停屍房裡變的冷冰的面板有種麻麻的感覺。
你想知道?我停頓了一會。
當然想啊,快說說,看我們林大醫師有什麼高見。夏光急切的介面。
我不緊不慢的轉過身,低頭輕撫著沾滿鮮血與膿液的右手,笑意無法控制的在嘴角散開:死者的全身器官都曾被拿出來過,只有最瞭解人體構造並且有豐富的手術經驗的醫師才能保證,在他拿出內臟的時候清醒的死者不會因為種種原因而突然暴斃,畢竟,解剖死人完全沒有解剖活人來的有趣啊,所以我才會由法醫轉到外科啊,殺人的感覺實在是很不錯呢,慢慢抬起頭的我,在夏光微微放大的瞳孔裡看到了自己…………帶著病態的紅暈,笑的詭異的自己。。。。
換藥 最新更新:2014…08…05 19:31:07
距離幫助夏光驗屍已經過去一週了,可能是當時我失控的狀態嚇到了一向大大咧咧的夏光吧,他根本沒讓我把屍體驗完就推著我出了停屍房。這著實讓我遺憾不已,好久沒有見到那麼富有美感的屍體,我可是很想和它“深入”的交流一番。不過我有預感,這只不過是一個開始,能夠製造出這種屍體的人又怎麼會願意淺嘗即止呢,黑暗和絕望總是令人如此著迷,不是嗎?
林醫生,402病房外面圍了好多穿黑西裝的壯漢,曉麗她們幾個都不敢過去,已經到了換藥的時間了,你去看看吧! 小郭期期艾艾的聲音打斷了我的回想。我微微偏頭,便看到她不好意思的神情,畢竟這種事情實在不值得讓一個主治醫生出面。
402房嗎如果我沒記錯那是他送來的那個男人,黑衣保鏢?果然有黑社會的風範,讓人忍不住就想笑啊,我不緊不慢的收拾好藥品,隨著小郭來到了病房外。
站住,幹什麼的?一個黑衣保鏢攔住了我們,他壓沉嗓音問道。
如你所見,我是來替病房的病人換藥的。我微笑示意身後小郭推著的手推車,上面整齊擺放著紗布雙氧水之類的東西。 這是我的證件,我理解你們的工作職責,也希望你們能夠配合我作為醫生的工作。
為首的黑衣保鏢仔細檢查完我的證件後放了行,我在推門而進的時候回了他一個如沐春風的微笑。一條好狗值得這樣的表揚,我懶懶的想。
病房裡的擺設微妙的有了些變化,窗簾被拉起,整個房間有種陰暗的氣氛,卻十分合我心意,那個男人半躺在床上,面前擺放了大量散亂的檔案,即使在剛剛撿回條性命的時候也不忘基業嗎,也許我待會換藥的時候手法可以再重些,因為他看起來就是會忍痛的型別啊。
王先生,我輕輕呼喚眼前的男人,現在是換藥的時間,請你配合我的工作。
男人眼都不抬,似乎完全當我是空氣。
王先生中得是槍傷吧,手術還是我做的的呢,我溫和的說著,手邊不停,整理出需要換的藥物,心臟那一槍非常兇險,當時我還以為救不回來,不知道王先生報警沒有,這麼嚴重的傷勢根本就是蓄意抹殺啊。
男人鋒利的眼神落在我的身上,小郭早已縮在角落不敢發出任何聲響。室內的氣氛越發的緊張詭異。這反而讓我的笑容越發溫和。
在槍械管制很嚴格的法治社會,王先生會受這種傷我也很吃驚,上次碰到槍傷的案例還是一個警察不小心槍支走火呢,好了,王先生,請你脫掉上衣。我拿起剪刀看向病床上的男人,臉上是不容置疑的神情。這可是我醫生專用表情,基本上沒有人能夠違抗我的話。他能不能繼續無聲的反抗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