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捎話說,讓我先搬走。
於是我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離開了。
怎知竟然丟臉地暈倒在了樓道里。
只是
我沒有見到你。
再也沒有。
你還沒和我說遊戲結束呢,所以我還是可以叫你親愛的。
那麼,親愛的,你在哪裡?
從醫院出來,回到了朋友幫忙租住的地方。
屋子不大但是很安靜,是和一個學生合租。
我依舊沒有他的訊息。
一週後,從朋友那裡收到了他寄的一封信。
信封上貼了很多張郵票,幾乎把信封右邊整個覆蓋住了。
似乎是怕郵資不夠信被退回去。
信封上沒有寄件人地址。
但是那熟悉地字型,我知道是他的。
信在茶几上,
我坐在沙發上,
直直地盯著信半個多小時。
是說分手的事吧?
難道,連親口說離開和再見都很困難嗎?
皺眉。
心裡突然又有些堵堵的。
我不會糾結,不會糾纏。
因為我知道,錯的是我。
是我對遊戲認真了。
可是為什麼懲罰我不再見你呢?
夜晚降臨,沒有開燈。
只有月光照在那封信上。
我拿起,仔細地拆開。
裡面只有一張存摺和銀行卡。
我開啟燈,翻開存摺。
裡面儲戶名一欄,清晰地寫著自己的名字。
而錢數增加了不少。
我翻找著,除了這些什麼都沒有了。
所有,他留給我的就是一個存摺和銀行卡。
我掛電話給他的朋友問他去哪裡了。
朋友說,出遠門了。
我說什麼意思。
他回說,字面意思。
然後電話被結束通話了。
我依舊沒有你的訊息。
親愛的,你在哪裡?
我,似乎不會愛人了。
對所有人的感覺都一樣。
男人,女人。
我微笑,也只是微笑。
我少言,他們說我不苟言笑。
我不知道。
不過生活似乎隨著遊戲的結束步上了正軌。
我努力工作,在職場上有了自己的位置。
我努力生活,享受著每一天。
我,沒有去用那張卡和折裡的錢。
我,想你。
朋友們在我面前不再提起他。
其實我心裡倒是很希望誰能提到他,
這樣也算給我一個詢問他境況的理由。
只是,所有人似乎像是約定好的一樣。
沒人提起。
轉過年的清明前。
他的那個朋友掛電話給我
“你清明休息嗎?”
“休。”
“哦,我去找你。”
“好。”
我還沒有問出有什麼事的時候,他又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清明。
墓前。
我望著你的名字,傻笑著。
我想問很多,可是卻不知道從哪個問題問起。
那個朋友說,很多事別弄的太清楚,傷人。
我麻木地點頭。
原來,親愛的,你一直在這裡。
有些事,遺憾了,也許對誰都好。
當一個人在廚房哭的時候,另一個人望著窗外默默流淚。
當一個人躺在病房裡做噩夢的時候,另一個人穿著病號服站在門外偷偷張望。
當一個人望著窗外問著“親愛的,你在哪裡”的時候,另一個已經在同一家醫院的病床上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
又到了午夜時分,我又做夢了。
夢裡依然是圖書館。
我依然奔跑著,
也依然有人追逐著我,喊著我的名字。
我知道那個人是你。
我也知道我很累,可是我不能停下。
因為停下了。
你可能就不見了。
氣管疼,喘不上氣,腿彷彿也無力抬起。
我又伸手推開了那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