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的話語，寒清剛剛強忍回去的淚水還是衝破了最後一道防線，一滴滴地滴落在泛著紅暈的臉頰上。順著眼角的地方，一滴滴地落在沙發上……

路浩正欲繼續羞辱寒清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便在看見寒清這一面無表情地絲毫沒發出任何聲音的流淚表情時，堵塞住了自己還有許多更能讓寒清覺得不堪的話語。

“清清，別哭，我，我不是故意的。”路浩完全是被寒清那副表情給震驚住了，想來以“狩獵高手”著稱的路浩，一時間竟變得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如此卑微

從未見過清清如此落淚的表情，路浩一時間真的是手忙腳亂。自從認識寒清並和他發生關係以來，他也只有在和寒清度過的第一夜時看到過寒清因疼痛、羞恥、憤怒而流淚的冰冷的表情，其他時候，寒清是從來不會在自己面前哭的。

平時自己雖然沒有剛剛說得那麼難聽，但是在自己生氣的時候，還是會說出一些很傷人的話。可是，那時，寒清通常都是一貫的面無表情的冰山臉。偶爾說得更過分一些，他那常年淡漠的俊顏才會出現微微皺眉的痕跡。

再說，即使是寒清在自己面前落淚，但是那百分之九十八的都是因為自己在床上或是其它可以做自己最喜歡和清清做的動作的地方，自己在那裡用盡各種方法“折磨”他，他才會忍不住地向自己心不甘情不願地低聲下氣地求饒。實在是忍不住路浩“酷刑”的時候，寒清才會落下幾滴眼淚……

可是，現在，寒清，他只是面無表情地躺在那裡。縱然路浩的大手在他細膩的肌膚上游來游去，仍是不作任何反抗地淡漠著。若是不看他那失色的雙眸上浸染的晶瑩的水滴，以及眼神中流露出的悲哀的絕望，任何人都不會想到，這個一動不動，如同睡著了的男人（雙性人若是上身沒有任何發育跡象，且擁有的男性特徵居多的話，那麼他還是可以歸結為男人的。最起碼，作者是這樣認為滴！咱們本來就是耽美言情小說嘛！），會是這麼的絕望。

冷漠的雙眼，對上路浩因擔心而湊上來的眼睛，仍是那般的哀涼。路浩這才知道，自己這次真地是做了一件可能永遠也無法挽回的蠢事……

“清清，你怎麼了，別不說話啊？你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睛。”路浩伸出粗糙的拇指，輕輕地撫上寒清滿是淚水的嫩臉。溫柔地幫他擦拭尚未完全乾涸的淚痕，只是，那眼淚彷彿一決堤就“欲罷不能”似的，你越是擦，它越是以更加兇猛的氣勢往下掉。

慌亂之中，路浩猛然間看見前面的茶几上放著一個十分乾淨整潔的白手帕。於是，便順手拿了過來，柔軟的絲綢在寒清白皙嫩滑的臉上細細地擦拭著，如對待天下間最容易破碎的珍寶一般，路浩其小心翼翼的動作，還真是讓人大跌眼鏡。

本以為寒清會對自己的話置之不理，沒想到，這次寒清竟然如此順從地抬起頭，沒有一點色彩的眸子就那樣一動不動地停在那裡，與路浩極其擔憂的目光相遇。

看到寒清這種毫無生氣的表情，路浩的心漸漸地涼了下來。如同冬日裡大雪中，被人從頭而降地潑了一身涼水般，全身乃至那顆劇烈跳動的心都開始感覺到冰冷刺骨的痛楚。

原來，真正的心痛，竟是如此地痛徹心扉；

原來，真正的心傷，竟是如此地毀天滅地；

原來，真正的心疼，竟是如此地措手不及。

睡衣早已因路浩剛剛的舉動而變得凌亂不堪，路浩溫柔地把寒清抱在懷裡，一邊用帶著歉意的語氣低聲地向寒清道歉，一邊用手帕不斷地擦拭著寒清決堤般的淚水。

“清清，你別這樣，好不好？我知道剛剛我是做得很過分，但是你別這樣好不好？別哭了，嗯~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好不好？清清，寶貝，別哭了，好不好？”路浩算是把哄小孩的辦法都使出來了，且不說路浩的真實身份，就算是現在的高階軟體設計師身份也總能讓他在人前高人一等，再加上在路浩眼中僅僅只能算得上是有一點小錢，有一點小勢力的永遠也割捨不掉的血緣關係的那個人。所以從小到大，路浩無論在哪裡，無不是別人看著他的臉色行事，哪裡還能出現過路浩低聲下氣地哄著別人的狀況？

路浩確實是不知道該怎麼道歉，即使是對著蘇蘇，路浩也只是竭盡所能地寵愛她，而不會像這般語氣誠懇，帶著謙卑自責，帶著明顯討好的語氣來哄著寒清。

只是寒清至始至終除了淡漠地流淚外，仍是沒有任何表情。路浩則完全是自己在那唱獨角戲，雖然，寒清仍是面無表情地坐在路浩溫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