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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我笑了一笑,思緒跟著他的話語回到了當年…

那個時候,我十分瞧不起他人將籃球比賽當作賭注,而既然賭了,就該願賭服輸,那有死皮賴臉的道理,當時,我是極不不願意幫忙,我雖不在校園裡打球,並不代表我我不愛籃球,私底下,我並沒有停止這樣的喜好,只是,跟我打球的,不在是同級生,而是那些業餘選手,當年我的夢想是當一名藍球員的,如果,我的腳沒出事的話。

「後來,你熬不住請求,心軟答應,隨著他們下場,我很好奇,忍不住跟過去看了,那裡知,卻讓我看見了精彩絕倫的一場比賽,那個時候,我實在羨慕萬分,我想,我空有身高,卻是弱不禁風,到不如你場上意氣飛揚、耀眼奪目的身影,我當時還記得自己的心臟跳如擂鼓,興奮莫名呢。」

是阿,我也記得…

場上,我是一名戰將,雖小卻是指揮若度的將軍,運球時,喝呼排程四位戰友,時而衝鋒陷陣、時而固守城池,我運球、傳球、多次三分投籃,將身子發揮到了極致,在場上靈動穿梭,風馳電掣,敵方一心攔我,不是被我ㄧ個假動作騙倒,就是被我自脅下穿越而過,甚至,我ㄧ個過手,將球自對方左側丟出,我自右側閃身,在所有人都還搞不清我是傳球還是運球的瞬間,我回轉伸臂,已將球攬入掌中,昂揚而去;僅僅五分鐘,我將失掉的20分全數拿回,甚至還倒贏了30分。

當天,我成了眾所囑目的焦點,鬧得校園沸沸揚揚,接著一陣子,籃球社則每天派人到我這關說,逼我入社。

我極為厭煩,沒幾日,就騙他們說傷了腳,不能打球了。那知,一語成讖,兩年後,我不但碰不得籃球,連跑步都吃力。

思緒飄渺在往日回憶,我不由澀然,傅濯然已然說道,「那件事之後,我有意無意在你面前晃動,期盼引起你注意,就想跟你說說話,可你這人,除了身邊幾個朋友,從不正眼瞧人,就算跟朋友說笑怒罵,那眼睛閃爍著,也是淡然的萬事不縈繞於心的模樣,我常想,是不是出眾的人物,天生就是這模樣。」

正喝著飲料的我,聽聞後忍不住笑出聲音,「我平凡的緊,功課普通,長相普通,跟你可謂雲泥之別了,你之所以注意到我,也只是因為我擁有你所沒有的良好運動體能,說穿了,人都羨慕自己所缺乏的。」

傅濯然聽聞我妄自菲薄的一番話,眼睛閃過一絲溫柔,許久,輕聲說道:「或許是,不過,我不單是羨慕你,我…其實是仰慕你。」

我一愣,看著他,有點目瞪口呆,忽然,腦中閃過一抹身影,忍不住驚叫出聲:「我記起來了,你是林黛玉。」

傅濯然徵然,隨即淡淡一笑,似是瞭然於胸,不發一語。

我卻意識到自己失言,臉上一紅,訕訕笑道:「沒…我…我…」我了老半天,竟不知如何接話,只羞慚的想一頭鑽進地洞;心裡卻以千迴百轉,想起了高中時期,一名高挑卻消瘦的男孩,生的清麗絕倫,卻是氣息蔫蔫,一副快掛點的模樣,我周圍的朋友總是笑這人愁眉病骨,弱不禁風,何不學那黛玉葬花,來個鶯啼婉轉,口吐鮮血。

當時,我沒多留意他的模樣,卻記得很清楚自己說道:「別人只是身體不好,你們卻刻薄取笑,小心報應。」說完還狠很瞪了朋友們幾眼,不跟他們一同訕笑諷刺,拿起書本,到了外邊圖一清靜。就在這時,一聲幽然叫喚住我,說道:「趙同學…您等一等。」

我回身,眼睛看得不時分真切,只覺眼前的人道骨仙風,似乎隨時要乘風而去,臉孔模糊不清,但笑容弧度優美,更是真心實意,聲音有點低啞,似乎刻意壓低,卻沈的好聽:「我很謝謝你。」口吻非常客氣,卻彷佛有著深沈的意志,我當時年紀太小,根本不知道他道謝背後的意義,只是微微一笑,回他說道:「沒什麼。」轉身就此離去;那天之後,我便把這人這事忘得一乾二淨,繼續過著單純無憂的高中生活,不久班上少了一人,我也絲毫不以為意。

而今,我終於知道,當年他為何會到我面前跟我道謝,為何刻意壓著低沈幽然的聲調,為何眼睛閃爍而過的是悲傷,為何嘴角掛的是滿滿真實而又溫柔的微笑。那客氣非常但透露出的深沈意志,其實是訴說著侷促卻堅決的期待,他期待我回應他…但是…我轉身走了。

我忽然滿心的悲哀,想的卻是自己,是我心中的他,與眼前之人相似的他,我也是那般期待,那般侷促,我掏心挖肺,只想將滿腔的戀慕傾巢而出,毫不保留。但是,對方視若敝屣,就像當年不懂事的我,拒絕回應,毫不留情。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