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歲而已。
拉著他個個和收銀小姐一樣用奇怪的眼神看我們的人,在走廊底部找到了鑰匙上所屬的門牌號,直徑開門進入。剛踏入一步,忽而覺得低低的沉默很怪異,回過頭就看到他失落的表情彷如冰凌刺入眼瞳,心中一緊。
“哥,為什麼不讓去你住的地方呢?是嫌我麻煩麼?”他的聲音略微哽咽。
我呼了口氣,原來他誤解了我的意思。
寵溺的把他進懷裡,我揉著他柔順的黑髮輕聲說,“我想和你單獨度過這段時間。我的生活很亂,又是和朋友合租的房子,如果帶你去就會有人打擾到我們的。”
“哥最好了!”他用前額抵在我的額頭上胡亂蹭著,溫溼的、暖洋洋的氣息撲在我臉上。淘氣再度迴歸。
“傻子。”
我推開他的頭,把他不多的行李放到床頭櫃上。
這是家小旅館,周邊環境和客房的條件還算不錯。
進客房,左手邊是衛生間(帶浴室),右手邊是衣櫥,再走進去是臥室。雙人床放在臥室正中央,上面蒙著防塵的白罩子,床尾與電視機櫃隔了兩個人的距離。電視機櫃上擺有29寸的電視,下面還有DVD機。走過過道是窗臺,窗簾為乳白色,窗臺前擺了一張寫字檯(在我看來)和兩張沙發椅。
房間整體看上去簡單整潔,由於現在窗簾全部拉著,房間裡一切都像是蒙上了一層淺灰色的薄影,彷彿是策馬奔騰時背後揚起的沙塵。
拉開窗簾,窗外的天空漸呈暗紫,遠處的世貿大廈亮起璀璨的燈火。樓下的路燈也猶如上崗般散發出昏黃的光。光芒斜切入密密匝匝的香樟樹葉叢中,把葉子的色彩分割成暗綠和舒心的嫩黃。
“爸媽知不知道你來啊?”我問道。
“我跟他們說和同學出來旅遊散心了。”他重重的把自己拋在床上,床鋪凹陷下去,平整的白罩子起了褶皺。
“他們還好吧?”我坐到他邊上。
“嗯。哥,你什麼時候回去看看他們吧?”
“不了,有你好好照顧他們我就放心了。”
我枕著自己手臂躺倒在他邊上。以前我們就喜歡這樣聊天,因為身體放鬆下來的時候,人也會變得跟坦然。
“哥,”聽見他叫我,我轉過頭去,四目相對,他清澈的眼裡染上無奈,“有時候我真想和你一起走。他們處處控制我,除了讓我好好學習其他一樣都不讓我碰,去年我報了街舞培訓社,他們發現後了就不再給我零花錢了。”
“你喜歡街舞?”我略微驚訝的問道。
“嗯,因為跳舞很快樂。”
“這樣啊,或許他們是怕你誤了學習。”
他做出了無可奈何的表情。
我嘆了口氣,說道,“這樣吧,你答應我你的成績保證維持在現在這個狀態我就每個月匯錢讓你去學習。”
夢想如此遙遠,去實現更是困難重重,可是在這艱難中得到的快樂卻是至高無上的。我願意幫他得到這樣的快樂,因為他快樂我也會感到欣喜。
“幹嗎不說話啊?”我坐起來好笑的拍拍眼睛瞪得老大的他,說,“快起來,我帶你去玩。”
站起來還沒走出幾步便被扯進了他的懷抱,他的雙臂緊緊箍著我的肩,頭抵在我的後頸上。
“哥,謝謝。”
相同的血液流經身體各個脈絡,往復迴圈,對彼此的愛也在這過程中更加深刻。
逛完美食街我已經吃不下任何東西了,言舞似乎還沒吃飽,手裡拿著十串羊肉串,嘴裡還嚷著要去吃“飛餅”。
“你的胃是通海的麼?”我滿臉黑線的問著一臉期待的他。
“我在長身體嘛~”說完,自顧自的朝那個很像印度人的攤位跑去。
擠過人群,我跟著他跑了過去。我怕他走失,今天是聖誕夜,C城所有的商業街、食品街都跟著狂high起來,市中心這段人滿為患。
“吃完快走吧,人太多了。”我避開他遞過來的“飛餅”,看著不遠處的廣場上漸漸湧過來的密密麻麻的人群,想想了一下背幾遍的樣子,一陣惡寒。
“好,waitforaminute。”
果然,不出三分鐘,他手上的食物全被消滅了。他拉起我快速衝破還沒增多的人群,拐進被冷落的小巷裡。
感覺像是穿了任意門一樣迅速倒了杯消音的世界,冷風颼颼的劃過臉頰和指尖,生疼。
“哥,今天很開心呢,好想回到了小時候。”他通紅鼻尖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