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王宇原本也是個單純的好孩子,這種級別的吐槽是如何也說不來的,但和丁冉混久了,自然是近墨者黑,不學個十足十,也至少學了皮毛。
丁冉又把注意力放回電腦上,邊敲鍵盤邊說:“不用明天,今兒你就可以瞧瞧太陽是不是從東邊落下的。”
王宇的嘴皮子功夫都是從丁冉那兒學來的,自然比不上丁冉,話被丁冉這麼一接,王宇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悶了半天憋出一個字:“操!”
丁冉伸出手摸著王宇的頭頂,柔聲哄道:“乖,粑粑忙著呢,滾一邊兒玩自攻自受的遊戲去啊。”聽了這話,王宇本該反駁兩句的,但他不明白那個“自攻自受”的意思,於是呆呆地問:“自攻自受啥意思?”
丁冉瞬間笑噴,王宇對這些東西的無知程度總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也就導致每次丁冉說到一些內涵詞的時候王宇的反應總是可愛得讓他忍俊不禁。丁冉對王宇解釋了自攻自受的意思,王宇聽後一頭黑線地好生鄙視了丁冉一番,他就知道,能讓丁冉笑成那樣的,都沒什麼好詞兒!
丁冉前段時間在電子正街的一家德克士找了個兼職,本來人家是不收人的,是丁冉好說歹說軟磨硬泡才求得老闆給了他這份兼職,丁冉週六週日兩天就去德克士上班。電子正街離歐亞不遠,丁冉平時不常出學校,大多數時候出學校也是去電子正街,但每次去都是坐公交,只有一次本來是去補卡,沒想到要先正式掛失一週之後才能補,結果卡沒補成,丁冉身無分文,公交卡上的錢也在來的時候一刷給刷沒了,想找人來接濟吧,王宇要開會,基友在上班,宿舍另一個關係算近到丁冉覺得可以麻煩對方的也要開會,結果丁冉頂著冷空氣硬是走回了學校。
那次丁冉特地看了時間,從電子正街走回學校也不過半小時,於是丁冉為了省車費,也當鍛鍊身體,兼職時每天早半小時起床,徒步走到工作的地兒。
開始做兼職之後,丁冉比剛開學時更忙了,每天除了吃飯睡覺上廁所,基本沒空閒時間。丁冉喜歡泡圖書館,王宇也跟著去,倆人倒是整天形影不離,除了丁冉的行為外,都回復了丁冉和周敦陽交往之前——丁冉不再整天神神秘秘地消失實際上是和周敦陽約會去。
丁冉很忙,每天結束時總是疲憊地躺下沒多久就入睡,睡眠質量倒比之以前好了不少,丁冉甚至忙到沒有時間去想多餘的事,忙到沒有時間想……周敦陽。
自那天分手之後,周敦陽和丁冉就沒聯絡過,雖然同處一個學校,卻沒再見過,有時候丁冉都忍不住想,原來這個學校也挺大,不想見一個人,就真的再也見不到了。
沒有周敦陽,丁冉照樣活得很好,過得很快樂,看起來這一段失敗的感情對他並未造成太大影響,但只有丁冉清楚,這些都只是表象,他可以騙過所有人,可以讓別人都以為他不在乎,可是,他卻騙不了自己。丁冉怕,怕一停下來腦子裡就被周敦陽佔滿,怕心會疼,更怕真的就這樣一蹶不振。
丁冉最怕的,是自己會後悔。丁冉心軟,是個情感淡漠卻又很重感情的人,一旦把誰放在心上,要再拿出來那就是剜心刮骨的疼,丁冉怕自己忍受不了回頭去找周敦陽,怕自己會繼續和周敦陽攪和在一起,怕到最後丁冉變得不像丁冉。
所以丁冉讓自己忙碌得沒有空閒,這樣,除了心臟那處空落落的,不會再產生別的情緒。
這樣就好。
時間是癒合一切傷口的良藥。
作者有話要說: 好不容易有無線呢更了之後又要斷更QAQ
☆、15意外
臨近期末,六月尾的天氣越來越熱,出門就像行走在烤爐裡,讓人恨不得時時刻刻扒著風扇或者空調吹個夠。去年丁冉還只是聽基友口述西安的溫度多麼高,陽光多麼烈,現如今算是切身體會了。
即便平時再過鬆散,面對即將到來的期末考,周圍或多或少也有了些加緊學習的氛圍,丁冉從開學到現在,學霸模式開啟後就持續不停地執行,看得王宇都不禁懷疑他是不是吃錯藥了。王宇期末也算是進入學酥模式,課餘時間大多泡進了圖書館。
雖然期末對大多數人而言是決定會不會掛科的重要時刻,但丁冉沒學時都氣定神閒——準確地說是死豬不怕開水燙,更別說實打實地學了一學期了,所以在別人都揣著書臨時抱佛腳的時候,丁冉還雷打不動地去德克士做兼職。
週六德克士的人很多,丁冉已經不會像剛開始時那樣手忙腳亂,現在招呼點餐遊刃有餘。又有客人來時,丁冉慣性地笑著說:“您好,需要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