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睿倏地抬頭瞪他:“怎麼,你還摸過小姑娘?!”
“我就是一比喻,比喻懂不懂?”
“哼!”
經過盛行遠的插科打諢,韓睿在飛機上並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
只是當飛機落地那一剎那,還是不由得緊緊攥住了盛行遠的手掌,面容也漸漸沉鬱下來。
“別擔心,有我呢。”盛行遠拉著他的手,不顧旁人異樣的眼光,步伐堅定地走出了機場。
A市地處北方,比G市要冷得多。饒是韓睿與盛行遠習慣了這裡的氣候,還是被凍得有些瑟縮。
“冷吧?”上了計程車,盛行遠請司機送他們到一家知名的酒店。
“我想先去看我媽。”韓睿低聲道。
“別急,現在是中午了,你媽也得吃飯吧。”盛行遠寬慰道。
前方的司機不名所以,隨聲附和道:“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韓睿一想到他媽在陰間用午飯的情景,撲哧一聲樂了。
悽切的掃墓之旅因為這一段話,變得明朗起來,韓睿隱帶笑意的眼神,看向盛行遠。
一路無話,走走停停間,司機將兩人送進了富麗堂皇的酒店。
進了房間,盛行遠付了小費,服務生恭謹地退下。
“先去吃飯?”
“我沒胃口。”韓睿坐在窗前,看著陰沉的天空,這裡是他長大的地方,可是當這個城市再沒有了可以牽掛的人,就變得像異鄉一樣陌生。
“多少吃一些。”盛行遠摸摸他的頭,轉身叫了客房服務。
食不知味地吃了一頓飯,盛行遠出去了買了兩件羽絨服及保暖內衣,直到把韓睿包裹地嚴嚴實實,才和他一起出發去墓園。
天氣是陰沉的,隱隱有細小地冰粒迎風飄來,砸到臉上一片冰涼。
盛行遠捧著花,跟著韓睿徐徐向上走。
墓園裡很安靜,只聽到簌簌的風聲,偶爾有一兩隻黑色的飛鳥撲稜著翅膀飛過。
手中捧著的是白玫瑰和百合,百合是韓母最喜歡的花,白玫瑰則是盛行遠的心意。韓睿的鼻尖都凍紅了,但是他的步伐堅毅,一臉肅穆。
盛行遠也跟著緊張起來,亦步亦趨地跟著他走。
不知走了多少級臺階,韓睿轉身向右走,最後,停在一個偏隅的角落。
盛行遠定了定神,心說這就是丈母孃的長眠之地了。
墓地打掃地很乾淨,但是韓睿仍然小心地擦拭了一遍,並將百合擺在墓碑下方,然後長久地凝望著母親地照片。
“咳,韓睿,你得讓我認識一下伯母啊!”盛行遠不忍見他一臉悽惶,開口催促道。
韓睿一頓,隨即面上一紅,瞪了他一眼,道:“在我媽面前別胡說!”
“咳,你不幫我介紹,我只好自己來了!”盛行遠輕咳一聲,恭敬地把花放在墓碑前,大聲道:“伯母,我是韓睿的好朋友盛行遠,也是發誓要守護他一生的那個人。您看我長相是不是還算順眼?不過我的強項可不是這一身皮囊,而是維護韓睿的決心及讓他過好日子的能力,雖然第一次見面跟您說這些有些唐突,但是我們身處軍營,也不能經常來看您,乾脆把話都挑明瞭吧,您要是不嫌棄我呢,下次再來您可就是我的丈母孃了!”
“你胡說什麼?”韓睿急得臉都紅了。
“我哪裡胡說了?”盛行遠無辜道:“我可是很正經地在跟伯母溝通呢!”
“當著我媽,你竟然……”
“我怎麼了?我是誠心誠意地請她把你交給我呢。”盛行遠拉著他的手,不顧韓睿的掙扎,恭恭敬敬地對著韓母的照片鞠了一躬。“伯母,啊,不,你要是不反對的話,我現在就稱呼您一聲‘媽’,以後韓睿有我照顧,您老在那邊就放心吧!如果我有什麼做得不到位的地方,歡迎您來找我談。”
“你!”韓睿又氣惱又感動,簡直不知如何是好。
“媽,你走了以後韓睿過得挺不好的,不過他有了我,日子總會慢慢好起來。另外,我們的假期有限,不一定每年都能過來看您,既然我已經認了門,那麼以後換我來看您也一樣的。”
他說的認真,眼裡帶著討好的笑意。韓睿被動地被他拉著手,抽了抽鼻子。
“好了,你還要不要再跟咱媽聊聊?”盛行遠對著韓母做完保證,轉頭對韓睿道:“你可別哭鼻子啊!不然咱媽還以為我欺負你呢!”
“混蛋!”能不能別做這些傻事讓他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