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還氤氳著水汽,亮晶晶的,看起來特別可憐。
方飛遠又忍不住捏了捏他一邊臉頰,說:“哪隻眼睛?”
趙時光隨口說:“左邊。”
方飛遠說:“我怎麼覺得你兩隻眼睛都挺紅的。”
趙時光說:“別囉嗦,我老這麼瞪著很累的。”
方飛遠就對著他左眼吹了吹,說:“好點沒有?”
兩個人離得很近,趙時光幾乎都能感覺到方飛遠身上的溫度,那口氣輕輕柔柔地落在他臉上,讓他心裡癢癢的,他說:“沒有,還是難受。”
方飛遠就又給他吹了吹,再次問他:“現在呢?”
趙時光卻不說話了,定定地看了方飛遠好一會兒,看得他還以為自己臉上沾了什麼東西,剛想抬手擦擦趙時光卻突然湊上去在他唇上親了一下,然後又很快退開。
方飛遠摸了摸嘴唇,趙時光親他的那一下幾乎只是稍稍碰了碰就分開了,那種觸感軟軟的,涼涼的,湊得近的時候他好像還聞到了一點點椰子糖的甜香味,他看著趙時光,像在看外星人,他說:“小流氓。”
趙時光覺得有點搞笑,以前他總說方飛遠耍流氓,現在終於輪到別人說他了,他挑了挑眉,無所謂地道:“是啊,怎樣?你有意見?”
“我哪兒敢啊。”方飛遠笑道,“既然如此,就再親一個唄。”
趙時光卻翻身下床,去陽臺上吃晚飯。
方飛遠摸了摸鼻子,有點搞不清楚狀況,又覺得有幾分可惜。
晚上睡覺的時候趙時光在被窩裡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準確的說是沒心思睡覺,方飛遠已經睡著了,他一會兒伸手去捏他鼻子一會兒又去摸他腹部的肌肉,像只小狗一樣在他身上蹭來蹭去,最後乾脆趴在他身上睡了。
方飛遠原本睡得正熟,突然之間覺得有個重物壓在自己胸口,還以為遇上鬼壓床了,迷迷糊糊睜開眼看了看,卻看到趙時光毛茸茸的腦袋和他近在咫尺的臉,大概是人體暖烘烘的抱起來特別舒服,他睡得很香。
“你這小子……”方飛遠有些無奈地笑笑,小心翼翼地側過身子躺著,把趙時光抱在懷裡,又在他嘴角親了親,說:“怎麼這麼愁人呢……”
第二天早上有點冷,趙時光整個人縮在被子裡不肯起來,方飛遠無奈,只得自己出門買早飯。
趙時光掙扎了大半天才算清醒,屋裡空蕩蕩的,窗戶外面亮堂堂的一片,依稀還能看見藍藍的天,他一下子坐起來,怔怔地喊了一聲:“方飛遠!”
可屋裡沒人應他,他抓了抓頭髮,腦子裡還暈乎乎的,他看了眼周圍,突然覺得心裡有點難過。
方飛遠提著熱乎乎的豆漿包子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趙時光一臉惆悵地坐著,他說:“醒了啊?醒了就去洗臉吧,我今天早上買了豆腐花。”
趙時光慢吞吞地爬起來,像只沒了殼的蝸牛一樣慢慢地往衛生間挪,過了大半天才洗好出來,早飯都涼了。
方飛遠給他遞筷子,一邊道:“今天有你的專案嗎?”
趙時光想了想,說:“下午跳高,沒別的了。”
方飛遠說:“今天沒我的事,要不我們早上就不去了吧?”
趙時光本來就不樂意動彈,一聽他這話正中下懷,吃完了早飯就繼續待床上打算睡覺。
方飛遠把人扒拉出來說:“還睡啊?再睡就要睡傻了,乖,這麼好的天氣咱們起來做點有意義的事吧。”
趙時光掀掀眼皮子,懶洋洋地道:“不要,對我來說最有意義的事就是睡覺。”
“哎,別這樣嘛,”方飛遠說,“大好春光你就這麼忍心辜負?”
趙時光指指窗戶外面掉光了葉子的樹,說:“哥哥,現在是秋天。”
最後趙時光還是被方飛遠弄到陽臺上坐著看書。
“複習就複習,待在床上不也一樣麼?”趙時光很不滿。
方飛遠說:“被窩裡那麼暖和,你肯定看著看著就要睡著了,而且屋裡暗,對眼睛不好。”
早晨的陽光斜斜落在陽臺上,很暖和,秋風輕輕柔柔地吹著,仍帶著那點寒意,夾雜著日漸濃郁的桂花香味,趙時光攏好衣襟,打了個噴嚏。
方飛遠回屋裡拿了件外套和圍巾給他,趙時光穿上外套,把圍巾繞在自己和方飛遠的脖子上,還打了個結。
方飛遠碰了碰那個結,笑了笑,低頭繼續做數學題了,趙時光拿著複習材料背單詞,湊過去看了一眼,見他正在算一道題:
數列{an}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