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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起這天他們說過的話,只是很多事都記不清了,只能想起一些零碎的隻言片語,以及最後他說:“祝你幸福。”

很長一段時間裡趙時光把周宇定位成一個所謂的陰暗的文藝青年,並覺得自己和他是很合拍的,兩個人有點像,不是特別熟悉,但是好像什麼都能說。

趙時光覺得周宇有點可憐,自己有點可悲。

雨水打在玻璃窗上,噼裡啪啦地響。

趙時光扭頭朝窗戶外面看了一眼,重重雨幕把整個天地都模糊了。

遠遠的響起一記悶雷,他把電視關了,打算過兩天回山上爺爺奶奶家。

山裡清靜,周遭濃廕庇日,也涼快的多。

夏天悶熱,心緒也跟著煩躁,說不定換個環境能緩一緩,下下火,他就不用老為了那點雜七雜八的心思煩了。

趙時光板著臉雙手合十,一臉嚴肅深沉地道:“阿彌陀佛,須得六根清淨啊清淨。”

電視螢幕上倒映出自己神神叨叨的模樣,他又忍不住笑了笑,罵道:“真是瘋了!”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34

山路也才一米多寬,一邊是山壁一邊是陡峭的山崖,沒有護欄,彎彎繞繞很不好走,路上崎嶇不平多是一些凸起的石塊砂礫,幾乎沒多少人敢開車進這條路,就算有趙時光也不敢乘,只能自己徒步走。

早晨到處都是溼漉漉的,一眼望去,看哪裡都是一片白霧,在山裡走久了臉上也沾了一層細碎的水珠,趙時光抹了把臉,戴上耳機,聲嘶力竭地跟著大聲吼,一邊龜速前進。

他本身體力就不好,雖說每天早晨都去跑幾圈多少也都是有點用處的,只是在這山路上還是隻得認栽,前幾天下過雨,地上還是有些溼,走一段路就要找塊石頭蹭蹭鞋底上厚厚的泥。

趙時光走的很慢,過一會兒就要歇一下,畢竟他一個人也沒必要太趕,天黑之間能到地方就行了。

山裡迴盪著他不成調的歌聲,驚起不少鳥兒。

他抬頭,看著腳下的路朝前蜿蜒再蜿蜒,饒過重重的山,直到變成一條細線消失在墨一樣濃的山林間。

趙時光突然後悔了,明明該是悠閒的暑假,他大可以在家吹吹空調玩會兒遊戲過的比誰都自在愜意,這是腦袋被驢踢了又被門擠了才會跑到深山老林裡來找罪受。

他覺得走不動了,天上也出了太陽,曬在身上熱乎乎的,全身都是汗,他找了個背陰的地方坐著,從揹包裡拿水喝,卻發現已經沒了。

現在可沒了那個會給他拎包的人,他總不能像以前那樣往包裡塞幾瓶水增加負重。

趙時光只得站起來勉強繼續走,他記得再往前一段路的山壁上是有道泉水的。

只是這一小段路他磨磨蹭蹭就足足走了二十多分鐘,遠山,白雲,看起來就像一副水墨畫。

趙時光折了條寒芒葉子,掐去頭尾像水渠一樣嵌在水流下,冰涼的泉水就順著葉子凹下去的部位流出來,他喝了幾口,又往自己腦袋上澆,弄的整個人從頭到腳都溼淋淋的,白色的布料浸溼了,貼著面板近乎透明,他也不管,荒山野嶺的,一個大小夥子也不怕人看見,要不是揹包帶勒著面板疼他倒想幹脆脫了衣服了事。

其實距離他爺爺奶奶家也不是特別遠,只是山路難走,就顯得旅途格外漫長遙遠,等他能看見那個老舊的房子的時候已經是正午了,烈日當頭,趙時光覺得自己都快兩眼一翻成死魚了。

不認人的老土狗遠遠地就衝著他吠,被他爺爺拿柺杖趕跑了。

趙時光一到地方就趕緊扔了揹包,整個人像剛出爐的包子一樣在冒熱氣,連忙把渾身脫得只剩一條短褲去扯水管往身上澆水。

山上人家的水都是自己去引的,山裡泉眼多,也乾淨,大熱天那水也是冰涼的,還能拿來冰啤酒。

水剛澆到身上趙時光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奶奶提個熱水壺出來往洗臉盆裡摻,一面絮絮叨叨地罵他年輕人不怕死。

趙時光的爺爺奶奶都上了年紀了,眼瞅著好像半隻腳都踏進了棺材裡,身子骨還算硬朗,兒女們早年都各自外出成家了,就剩兩個老人守著一棟老房子,種點莊稼養些牛羊混日子,偶爾孫子孫女們會回來看看他們,也有趙時光這樣寒暑假回去住的。

山裡怎麼著都比鋼筋水泥的地方涼快,而且陰晴不定,隨時都要颳風下雨,不說別的,就這樣住著還算是舒服的。

老房子旁邊種了幾棵梨,眼下結的果子正好能吃了,沉甸甸的掛得滿樹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