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塊字毒害的不輕,整個人都有點魔怔了,神神叨叨的,他對愛情這種東西有種不切實際的幻想,然而這種事情,肯定不會只是幻想,純粹的精神戀愛那還叫戀愛麼?那叫意淫。
所以在j□j裸的現實面前,一向殺伐決斷的趙小同志怯懦了,他害怕,恐慌,止步不前,就怕這一步踏出去就會一腳踩空跌得狼狽不堪。
這人明明這麼膽小,又可憐又有那麼點可愛。
有時候趙時光也會想,自己是不是真的這麼喜歡方飛遠,他有點不明白,憑什麼呢,憑什麼他就得喜歡方飛遠,這傢伙有什麼值得他喜歡的?
這世上這麼多人呢,他至於麼,什麼人不喜歡,非得喜歡一個和自己一樣硬邦邦的跟排骨似的方飛遠麼?
想著想著趙時光就有點暈了,真是一本爛賬。
趙時光是真的有點恨周宇,這傢伙真是活該倒黴,誰讓他禍害人呢。
其實但凡他趙時光腦筋直一點,少那麼多彎彎繞繞的也會比現在這樣輕鬆很多,有時候人就得直接一點,坦率一點,才不至於為一點破事兒把自己繞得頭昏腦漲困死在裡頭。
他若是跟別人一樣,考慮的少點,有什麼事幹脆地說出來,喜歡不喜歡先說了再說,成了,皆大歡喜,不成,磕一腦袋血,疼過了,就翻篇了。
偏偏趙時光這人太糾結,明明過得比誰都糙,心思還要細膩的跟麵粉似的。
整個一矛盾綜合體。
老房子前面有條小河,水很淺,還算清澈乾淨。
傍晚趙時光歪歪斜斜戴了個斗笠在河邊坐著,石頭還有點燙,他閒得無聊就到河裡瞎摸,打算摸兩塊漂亮點的鵝卵石回去畫著玩,回去的時候石頭是撿著了,還順便抓了三兩隻張牙舞爪的螃蟹。
趙時光打算要回自己家去了,暑假就剩十來天,回去把家裡收拾收拾,還要去學校周圍找房子。
說來也巧,剛坐在門檻上手機就哇啦哇啦響了起來,訊號也很給面子,穩穩當當的兩格。
方飛遠說:“時光,你在深山老林裡待夠了吧?打算什麼時候下山啊?”
趙時光沒好氣地道:“你想幹嘛?”
“嘿嘿。”方飛遠笑了笑道,“沒想幹嘛,就是好久沒見著你了,有點想你。”
趙時光一句話頓時卡在喉嚨裡,半天沒說出話來,覺得心裡有塊地方軟的都快化了。
真沒出息,他想,掛了電話給自己照了張相,用彩信發給方飛遠。
照片上的趙時光一腦袋頭髮亂糟糟的,襯衫釦子只扣了中間兩顆,嘴角微微勾起,痞裡痞氣的,旁邊露出貓頭鷹的半個腦袋。
過了一會兒方飛遠又撥了過來,趙時光剛接通就聽見他驚恐地道:“你旁邊那是什麼東西!?”
趙時光有點生氣,怎麼第一句話問得居然不是自己而是那隻貓頭鷹?
趙時光冷冷地哼了一聲。
方飛遠笑了,說:“你頭髮有點長了。”
趙時光吹了吹垂下來的劉海,這麼長時間沒理頭髮確實長了不少。
“累您掛念,”他說,“有什麼事就直說吧,少拐彎抹角。”
方飛遠道:“我有個表哥過幾天結婚,我在想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嗯哼?”趙時光說,“你表哥結婚我去幹什麼,又不認識。”
“別人不認識我認識就行了,好嘛,我一個人很無聊的,我估計你一個人在家待著也很無聊,”方飛遠繼續聒噪,“你看你都在山裡悶了那麼久了,有空出去走走不是也很好?”
趙時光堅定地拒絕,說:“不去,我跟你又沒什麼關係,不合適。”
方飛遠捏著嗓子嬌滴滴地道:“來嘛英雄……”
趙時光渾身惡寒,抖了抖,趕緊跟那二傻子撇清關係:“少來這套,我跟您老不熟!”
“不熟?”方飛遠掖揄道,“你這話說的,也太讓人寒心了,我倆要不熟那還有誰跟誰是熟的?都熟透了好嗎,我都能一口把你吃了。”
明知道他說的不是那意思,趙時光還是很沒出息地紅了臉。
之後又七扯八扯說了幾句,趙時光的那條神經壓根沒搭線上上,整個人暈暈乎乎地被方飛遠繞了進去,就答應了,事後反應過來只能咬牙切齒地罵:“奇恥大辱。”
方飛遠簡直是他的剋星,生來就是為了克他的。
趙時光憤怒地想,日後定要十倍百倍的討回來,一雪前恥,不雪恥就一刀宰了姓方的以謝天下。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