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人堆裡打了菜,出來的時候看到王越表情無奈地說:“不是說我幫你打菜麼。”
趙時光哼哼著說:“等你?等你打完菜我早餓死了。”
王越說:“那您老先去坐著?這就是幫給您帶飯。”
趙時光於是“哦”了一聲,捧著飯盆去拿筷子找座位。
過了一會兒王越來了,旁邊還跟著個方飛遠。
趙時光沒吭聲。
食堂的炒菜師傅充分發揮了他們的創新精神,把每一樣食材物盡其用,比如花菜,能和豆腐炒也能和魷魚炒,比如黃瓜,能和雞蛋一起炒也能和花菜湊一塊兒,二中的學生們經年累月的過下來早就鍛煉出了無比堅強的味覺。
趙時光拿筷子在花菜裡扒拉了半天才挑出兩塊小巧玲瓏的魷魚肉。
趙時光:“……”
王越同情的夾了自己的半隻秋刀魚給他。
方飛遠則自始至終都沒說話,直到吃完了三個人回宿舍的路上方飛遠才說:“王越,你們那間宿舍好像就你們兩個人住是吧?”
王越說是啊又問他:“你不會是想搬我們宿舍裡吧。”
方飛遠點頭。
趙時光:“靠!”
王越聳了聳肩,說:“我表示尊重領導的意願。”
方飛遠有點沮喪:“我宿舍一到下雨天就漏水,下暴雨的時候直接就發洪災了。”
趙時光惡聲惡氣地說:“關我屁事啊。”
方飛遠說:“趙時光同志,你不是還為了之前那事記恨我吧?我又不是故意的。”
“嘿!”趙時光生氣了,“你這人真好笑,一碼歸一碼,我就是看你不順眼,你扯這個出來是什麼意思?”
王越趕緊朝方飛遠使眼色。
方飛遠沒再說話,悶聲悶氣的回自己寢室了。
之後幾天趙時光時不時的就會碰上方飛遠,冤家路窄,下課上課吃飯回宿舍,好像哪裡都有方飛遠,又過了一個禮拜,兩人好像都忘了之前的事兒,關係好像也比從前好多了,至少是從無到有的一個質的飛躍。
清明節學校給放了三天假,幾個人合計著要出去玩一趟,方飛遠問趙時光去不去,對方想都沒想就拒絕了,說:“我得回老家掃墓。”
王越說:“你得了吧,你之前不是說你家那邊冬至才掃墓麼。”
趙時光張牙舞爪的要去抓他:“你個吃裡扒外的!”
方飛遠問:“那你是去啊還是去啊?”
趙時光咬牙切齒地說:“去!”
方飛遠和王越他們又去找別人問了,最後湊了個八人小隊,合計之後決定去鄰近的一個風景區玩,當天晚上幾個人回去各自收拾行李,第二天大早就出發。
趙時光對此好像沒多少熱情,回宿舍之後倒頭就睡,隔天早上才五點就被王越從被窩裡挖了出來:“快快快,洗臉刷牙換衣服……”
趙時光抓了把亂糟糟的頭髮哼哼唧唧:“早起的蟲子被鳥吃……”
等他洗乾淨出來王越已經收拾妥當坐在床頭翹著二郎腿整裝待發,趙時光打著哈欠像只蝸牛似的慢慢爬去床上翻出自己的揹包往裡頭塞了兩套衣服。
王越提醒說:“你身上的衣服先換了吧。”
趙時光說:“哦。”
相比王越的熱情高漲,趙時光一點都不著急,慢騰騰地換了身衣服,慢騰騰地收拾起他的包,手機錢包身份證帶了,又往包裡塞零食。
五點四十多分的時候方飛遠也風風火火地衝過來了:“你們收拾好了沒有?……哎,趙時光你動作怎麼這麼慢啊!”
趙時光瞥了他一眼,說:“大清早嚷嚷什麼啊!急什麼急,趕著投胎是不是,宿舍大門六點才開,你打算大清早集體翻牆出去麼,激動什麼。”
方飛遠不再還嘴,拎起趙時光鼓鼓囊囊的單肩揹包打算幫他看看有沒有什麼忘帶了:“這麼大一包都是什麼啊。”
結果揹包拉鍊一開,滿滿當當一大包都是吃的。
方飛遠:“……”
方飛遠苦口婆心地說:“趙時光,我保證餓不死你,你帶這麼多吃的幹嘛,也不嫌重的慌。”
然後他開始把那些吃的一個個一包包的都拿出來:“巧克力帶這麼多?路上熱起來化了怎麼辦?……餅乾吃多了上火……杏仁?哦杏仁可以吃點……這什麼?果凍?……水帶這麼多瓶幹嘛啊,這麼重……”
“……”
然後趙時光的揹包癟了一大半。
方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