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護士看著花田鑫的腦袋包的像個木乃伊,只露在外面的眼睛裡也和木乃伊一樣滲著極其恐怖的光,她急忙結結巴巴的回答他的話。
“真的嗎?他在哪兒?”
花田鑫的心裡像是被陽光普照了一樣,溫暖順暢的感覺讓他興奮不已。
“在。。。最裡邊那間病房。”
小護士伸手指著走廊盡頭的那間病房。
花田鑫急衝衝的蹣跚而去,他眼中的淚水已經浸溼了臉上的紗布。
“誒?你到換藥的時間了!”
換藥?不需要了。心中得到的安慰比任何靈藥都有效。
輕輕地扭開病房的門鎖,花田鑫悄悄地挪向那張病床。
床上的人臉色有些慘白,時不時的會皺一下眉頭。但是均勻的呼吸卻讓花田鑫十分的安心。
他沒事!
自己沒有在離世之前帶來罪孽。
離開劉雲庭的病房,花田鑫給米秋打了電話。雖然知道他現在的課業很重要,但是,劉雲庭畢竟是他最在乎的人,這種時候,他應該陪在他身邊。
還有什麼比自己愛的人更重要呢!
半小時後,米秋趕到了醫院。
看到包得像是粽子的花田鑫,他著實嚇了一跳。
“小鑫,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花田鑫拉著他就往劉雲庭的病房走,
“被幾個無賴打的。雲庭趕來救我,也受了傷,到現在還沒醒呢。”
米秋呼吸一窒,顫抖著聲音問道:
“傷了哪裡了?”
“腹部捱了一刀。醫生說沒有傷到內臟,就是失血過多,暫時昏迷。”
花田鑫不是個會說好聽的話的人,他從來不知道怎樣用婉轉的語言表達一件事情,有什麼就說什麼是他一直以來的說話方式。
花田鑫和劉雲庭的病房只隔了四間,說話間就到了。
看見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劉雲庭,米秋有點兒愣怔。
他睡覺從來都沒有闆闆整整躺好的姿勢,不是側身,就是趴著。此刻他會如此的聽話,他是真的沒有意識了嗎?
花田鑫靜靜地坐在沙發上,他能說什麼呢?除了看著他們,他無話可說。
米秋幫著劉雲庭擦了臉和手,又用棉籤沾著水潤了他的嘴唇,幫他蓋好被子。這才坐在了花田鑫的旁邊,低低的說道:
“你也是受傷的人,幹嘛還坐在這裡,回去躺著吧!”
“我怎麼能躺得住呢?雲庭到現在還沒有醒。”
花田鑫看著還在昏睡的劉雲庭,內心急躁又慚愧。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怎麼會和無賴打起來了呢?”
米秋對劉雲庭的擔憂那是無以復加的。但他知道擔憂也沒有用,他只想知道這傷究竟是為什麼受的。
花田鑫把事情的經過簡單的敘述了一遍。講到劉雲庭中刀的那一刻時,他停頓了好幾次,因為當時的恐懼還縈繞在他的心頭,只要一想起,就覺得正在發生一樣。
“小鑫。。。”
米秋握住了花田鑫那隻沒有受傷的手,輕輕的拍打著。似乎是在傳遞著安慰與勇氣。
“你沒有怪我嗎?”
花田鑫愣愣的看著米秋,一臉的不安。
“那是雲庭的選擇,我沒有發言的權利。”
“如果不是因為我,他不可能挨這一刀。”
花田鑫還是覺得愧疚。如果不是他叫劉雲庭陪他去學校,他根本不會遭遇這樣的事情。
是他太自私了。
如今還要讓米秋為他擔心,他真的太對不起他們了。
“小鑫,你不要這樣說。如果雲庭不在的話,你出了事情我們會更難過的。身體的傷總會好的,但如果讓你遭遇了那種事情,那種心靈的傷痛是一輩子都無法康復的。如果當時是我的話,我也會義不容辭那樣做的。”
米秋把花田鑫的手握得更緊了,接著說:
“所以,你千萬不要自責了!我和雲庭都不怪你。”
花田鑫的眼裡泛起了淚光,還有什麼比朋友間的理解更珍貴的東西呢?
“謝謝!”
“好了,說什麼謝謝呀。快去休息吧,等雲庭醒了我馬上通知你。”
“那好吧!對了,要不要通知他的家人啊?他到現在還沒有醒,也得在醫院住一段時間吧!”
“等他醒了我問問他的意見。”
“好吧,那我回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