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就想摟住他的背,往他臉上親一口。
“你知道為什麼大家都喜歡往酒吧跑,這裡到處黑漆漆的,吵到不可開交,連好好說句話都難。”
不管葉韓理不理我,我都能自言自語地說下去,慢悠悠地湊到他面前,故意貼著他的大腿,說:“因為越是黑燈瞎火,越是能幹壞事情。”
話剛說完,我一把摟住葉韓的腰,輕輕地捏了一把。我知道這是他的敏感帶,也樂得看他臉頰漸漸泛紅的樣子,只是沒想到他的眼神忽而冷卻,拿起酒杯遞給我,說:“你不是要喝酒嗎?來,喝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往後挪了一步,故意和我空出一段距離。我不敢把他真惹毛了,只能接過酒杯,陪他喝下這杯酒。
這天晚上,葉韓喝了很多酒,簡直就像不要命一樣,誰都攔不住。我看出他的反常,不敢讓他多待,趕緊和陳瑞國打了聲招呼,硬拽著他離開了酒吧。
他一路沈默,直到走上大街,終是強硬地把我推開,冷冷地說:“離我遠一點。”
我笑著問他:“你忘了我說過什麼嗎?我有很多事想讓你知道,有關於我的,也有關於我們的。”
因為酒醉,葉韓的臉上帶有不自然的暈紅,他的眼神很迷離,茫然地看著我,過了很久,忽然笑了起來,嘲諷地說:“所以你就厚著臉皮胡攪蠻纏嗎?”
聽到這話,我不禁心頭一怔,正想回答,卻見他的眼中露出失落的神情,苦笑著說:“你這麼有毅力地天天來跑來找我……我真以為能見到你的真心。”
我不由得心中一沈,竟然不知如何是好,原來不是葉韓不肯給我機會,是我沒弄明白他想要的是什麼嗎?
只是幾秒鍾的沈默,想必我們倆的心裡都不好受,終於,葉韓自嘲地笑了笑,說:“叫車回家吧,你喝了酒,不能開車了。”
難得葉韓主動叫我一起回去,我卻連高興都顧不上了,腦中仍然只有他的那句話──江衡予,我真的以為能看見你的真心。
我的真心並沒有被狗吃了,只是習慣了嬉皮笑臉的生活方式,卻忘了什麼叫真情,什麼又叫真心。
☆、我的愛人 40
下午,我處理完公事,見時間尚早,收拾東西就往外跑。本想趁四點以前趕到葉韓他們銀行門口報道,不料,剛上車就意外地接到了他的電話。
我不記得葉韓有多久沒有主動打電話給我,螢幕上跳出他的名字時,我不禁一愣,恍惚失神地看著手機傻笑不停,差點就錯過了這通電話。
我正想調侃葉韓幾句,卻沒想到電話那頭,他語焉不詳地說:“我在佘山辦點事,對,給蔣總送合同,晚上你直接到飯店等我吧。我在高爾夫球別墅那裡,太遠了,回來起碼一個多小時,你們別等我,直接進飯店等。”
我剛聽到葉韓的聲音便驚覺不對,不敢打斷他的話,更不敢錯過他說的每一個字。直到他急匆匆地結束通話電話,我這才緩過神來。
想起上次陳瑞國說的話,又知道葉韓是被蔣承理叫去的,我很快就反應過來,大致猜到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蔣承理是榮安集團的老闆,葉韓說的高爾夫球別墅就是我們公司代理銷售的,當年為了應酬這位大人物,我和齊遠花了不少心思,幾次往來下來對他的喜好摸得很透。我並不奇怪蔣承理喜歡男人這件事,只是從前他找的都是年近三十,斯文俊朗的白領精英,什麼時候對葉韓這樣的小鬼有興趣了?
我還來不及把這件事想明白,腳底早就迫不及待地踩下油門,一路飛車趕往佘山方向。能讓葉韓拉下臉皮打電話找我求救,現在的狀況一定很糟糕,要混進別墅區找上蔣承理他家的門,對我來說也確實不是難事。只是我難免關心則亂,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把葉韓帶走,稍稍有一步走錯就等於得罪了蔣承理。榮安是房地產行業的大公司,在上海的樓盤更是赫赫有名,換做平時我想拍馬屁都來不及,與他產生芥蒂對我百害而無一利,從工作上來說我根本不該跑這一趟。可是,如果從感情上來說呢?我能假裝沒接到這通電話,置葉韓於不顧嗎?
我沒辦法深思這個問題,光是想象他在什麼情形、以什麼心情打這通電話,我的心裡便是一陣酸楚。
是的,我擔心他,恨不得立刻就插了翅膀飛過去。我顧不得工作上的利益,更顧不得自己的面子,哪怕厚著臉皮也要把他帶走。這種急切的心情讓我一路遊走在超速的邊緣,大腦恍恍惚惚變得一片空白,直到車子停在小區門口才回過神。
門口的保安看到陌生車輛,很快就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