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幫你叫輛車,看你上車了我就走。”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但是你……”
“聽好了,我現在不想見你。”
洛安寧咬著下唇低下了頭。
回頭繼續走自己的路,走出兩步後又聽到了輕輕的腳步聲,一步一步地跟在他身後。
不管怎麼罵,就是罵不走,如此反反覆覆,一直熬到醫院門口坐上洛安寧為他叫的車才罷休。
他很想問他一句,又沒錢賺,你圖的什麼?
話到了嘴邊,看到洛安寧那張悽慘的臉,夏正飛最終什麼也沒說。
沒有再出言譏諷,也沒有道一句謝。
他沒回學校,反倒是讓司機開去江南。
和謝昊廷吵翻並非出自本意,只是被他言語上的刺激逼迫得暴走,即使現在後悔,然而這種時候也沒辦法拉下臉來。
被他刻意遺忘的那些灰暗的過去,那個早已沈睡在記憶中的名字被再次提起。
揭開的傷疤,流下殷紅的血,想起那些悲慘的過去只會讓現在的他更覺悲慘。
他知道,謝昊廷的本意並非想和他吵翻,真正瞭解他的謝昊廷,在用自己的方式讓他對那段過去釋懷。
但他太強迫他了。
被傷得太深,一生順遂的他,第一次被背叛,第一次知道人類的反覆無常,遇到的卻是那種體無完膚的背叛。
那一場愛情,他輸得什麼都沒有留下。
想找個人聊聊的時候,柯洛的名字第一個冒了出來。
這種時候,或許只有柯洛那種無慾無求淡泊乾淨的人才能治癒他吧。
夏正飛不是那種善於交際的人,“朋友”算起來也只有謝昊廷一個而已。
不會輕易認可別人,所以也沒有什麼朋友,說實在的,柯洛是一個例外。
到了江南的時候是下午四點,店裡冷冷清清的,沒幾個人影,連一向熱情地在門口接客的少爺都沒看到。
今天當值的還是上次見到的領班阿辰,看到夏正飛的時候愣了一下,之前打過交道已經認得他了,忙走了過來:“夏少,好久沒見了。”
雖然詫異於夏正飛悽慘的模樣,但還沒有熟到能夠揣摩他心情的程度,不知道問了會不會討人嫌,阿辰也就沒有問他這幅摸樣是怎麼回事。
夏正飛在店裡掃了一圈:“柯洛呢?”
“柯洛這個時間不在,他都是六點之後才過來。您不如先點別人?”
“不用了。給我開個包間,柯洛到了之後讓他直接來找我。”
“好的,您跟我來。”
轉身引路的阿辰無聲地嘆了口氣。
江南里數柯洛排名低,紅的少爺他卻不點,現在這些客人的心理真的是越來越難懂了。
兩個小時的時間有些漫長,然而漫長的等待,卻並沒有讓他焦躁。
隨著時間沈澱下來的是頭腦的冷靜,想起姜有的事,也沒有再因為劍拔弩張的氣氛而更加難以忍受那悲慘的過去。
認識姜有,是將近兩年前的事了。
真正算起來是一年零十個月,半年前的他,才勉強從自我厭惡中清醒過來。
姜有是大他十歲的普通上班族。
說是普通上班族,和一般的白領比起來並不普通,夏氏的一名部門經理,單是拿出夏氏的名號來,也算是個事業有成的男人。畢竟T城的夏氏集團在全國小有名氣,很多人都以能在夏氏任職而自傲。
那個斯文敗類平時一副人模狗樣的德行,善良、溫柔、成熟、穩重……總之一切象徵著美好的詞彙都能夠被附加於他的身上。
在同性戀酒吧裡第一次遇到姜有的時候,兩個人可以算是一見鍾情情投意合。後來發現他是自家公司的員工時,夏正飛以為那真的是緣分。
沈溺於戀愛中的夏正飛,把姜有認定為自己一直在尋找的那個人。
同性戀並非世人想象般濫交、對感情不負責任。
如果能有相伴一生的戀人,誰不想像普通的戀人一般安安穩穩地度過一生?
還是愛玩年紀的夏正飛,因為早已覺悟到他要的是什麼,當他認定了一個人的時候,便將自己所有的熱情與愛毫不保留地給了那個男人。
無條件地相信,換來的卻是徹徹底底的背叛。
在姜有消失得無影無蹤的一週後,夏正飛從父親那裡聽到了那人盜取夏氏鉅額公款攜款潛逃的訊息。
起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