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沒想過,放任這兩兄弟單獨在一起會發生什麼事,但這也是沒辦法,因為如果陪著池兒的是他們,他們也不可能裝君子,柳下惠那種神人可不是誰都能做的。
所以既然默許了,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麼意思。
可就算你要做,也請低調一點吧?偽裝成不知道,如果沒有看到就認為沒有,這樣裝鴕鳥已經夠委屈他們了,偏偏這個該死的洛天,竟然如此光明正大地將這一幕擺在他們面前!
轉身就走?質問洛池?大發雷霆?
想得倒美!拿他們當傻子嗎?如果這麼做了,傷的可是洛池的心,那他們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既然今天過來了,那就是說明了,無論怎麼樣,就算有一絲希望,那也要爭取到底的!如果因為這種烏龍,就這麼簡單放棄了,那隻能說明他們本來的決心就不夠。
洛天打的如意算盤,但也只是激起了他們的怒火,想要讓他們放棄,只是這種程度,怎麼可能!
早晚有一天,同樣的心痛也要讓那個小人嘗一次!
看到自己心愛的人,全身遍佈著別的男人留下的痕跡,安然地睡在別人的床上,這樣的刺激,偏偏還不能發作,哼,同樣的滋味,以後一定要報復回來的……
亂七八糟地想著,幾個男人慢慢地平靜了下來,全部朝著門開的方向怒目而視。
卻不是洛天,而是穿了一身白色,鼻樑上還架了一副眼鏡的殺手,徐景軒!
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個殺手穿白衣,加上那副眼鏡,平時氣質凜冽的冥王,今天卻如同一個英俊儒雅風度翩翩的世家公子,那一雙蒼藍色的眼睛平靜無波,卻給人一種深沉的驚豔。
彷彿這個人,從來都是這樣淡淡行走於陽光之下的……
迎著三雙充滿殺氣的目光,冥王卻腳步都沒有頓一下,那股從容的氣度,好像從洛池認識他開始,就一直未曾變過。
沒有理會其他人,他步伐穩定地向著床上的洛池走去,有點空曠的房間,節奏奇異的腳步聲一下一下響起,徐景軒走到床邊,伸出手來,聲音很穩:“我帶你去浴室,嗯?”
一邊是衣冠楚楚,一邊卻是赤身裸體,不管洛天的目的是什麼,至少在這樣的境況下,池兒只感覺到了難堪,和尷尬。
所以,我帶你去浴室,洗去這一身痕跡,然後穿上衣服,面對我們的時候,也就有了底氣。
洛池明白他的意思,所以幾乎一點猶豫都沒有,就扶上了那隻伸過來的手,然後環住了徐景軒的脖子,絲被慢慢滑落,徐景軒抱起了他,向著浴室方向走去。
儘管全身赤裸,洛池的神情卻很平靜,反而一點尷尬的意思都沒有了。
這就是徐景軒,在任何境況下,都首先想到他的感受的徐景軒,一點也不像生活在黑暗世界中,這個另類的殺手,有著比任何人都要光明的心地。
浴室的門關上了。
門外的幾個人神色各異,但無一例外的,都有那麼點後悔,為什麼第一個伸出手去的,不是我呢……
所以怪不得在徐景軒遇到危險的時候,洛池會那麼用心地去救,就算是吳歌做了那樣的事,若換了別人,一點也不善良的洛小少爺肯定會狠狠報復,但因為徐景軒求情了,因為他的為難,所以洛池幾乎想都不想,就將這件事輕輕放過了。
他對這個殺手的感情,並不是激烈如火,卻反而溫醇如酒,於淡淡中,回味出悠長的韻味,並隨著時光流逝,愈加迷人。
其實對池兒來說,查爾斯是他的第一個男人,也是表達感情表達的最激烈放肆的一個,他們之間,更多的是一種宿命般的吸引。
而德庫拉,在某種程度上,卻是對他吸引最深的一個,那個如同傳說中吸血鬼一樣優雅驕傲的男人,就好像一個淺淡寂寞的投影,他們在靈魂深處的共鳴,讓洛池幾乎無法抵抗他獨特的溫柔。
至於聶明宇,就連洛池也說不準對他的感覺,他們認識的最晚,但過程卻是最平順的一個,在洛池作為普通人時,完全放下心防,作為一個優秀的學長,讓他經歷了一場最為平淡的交往,他並不瞭解聶明宇,但聽到聶明宇的表白之後,卻並沒有太大驚訝,就好像在潛意識中,他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刻,並且,不排斥。
哥哥就更不用說了,十幾年的血緣,最後蔓延成一株華麗帶毒的植物,這是一種猶帶著幸福的隱痛,但他們兩個人卻誰都不忍心清除,寧願帶著這痛,一起沉淪。
蜷在浴缸裡,任由徐景軒將細膩的泡沫塗抹到他全身,洛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