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風見了,把報紙留了下來,晚上等白雪嵐回來,取了給白雪嵐看,說:「我看商會那頭,對你真的很不滿意,他們資助的報紙,總在隱隱約約攻擊你。」
白雪嵐不以為然,把擦過手的毛巾往木架子上一搭,不屑地笑道:「娘兒們的伎倆,以為民眾是她家男人,吹點枕頭風就不知東南西北了?商會是瞅著選舉近了,先打打風向牌,他們巴望著新海關總長上臺呢。」
宣懷風很吃驚,道:「政府的競選,不都只是裝樣子的嗎?教育部的總長,十來年都沒有換過,選來選去,都是同一個。表面文章而已。怎麼?有人真敢出頭和你搶位置?」
白雪嵐輕輕鬆鬆地說:「怎麼沒有?我早得到風聲了,這人還是你我的老熟人。你猜一猜。」
宣懷風想了想,臉色忽然一變。
咬著唇沒說話。
白雪嵐問:「你猜是誰?」
宣懷風說:「我猜不出。」
白雪嵐說:「你猜對了,就是你的老情人。」
宣懷風正色道:「白雪嵐,你說話別這麼難聽,什麼新情人老情人?」
白雪嵐微笑起來,柔聲說:「我說錯話了,你別生氣。你這輩子,只有我這一個情人,你的人,這輩子也只有我碰過。」
宣懷風心裡一軟。
驀地想起從前在年宅的地窖裡,那纏綿悽切的一晚,又是一下鈍痛。
當時是何等痴迷,何等愚蠢,想著林奇駿,醉得天昏地暗,在漆黑中把自己生生地奉獻出去。
還自以為對愛情堅貞。
現在,悔不當初。
宣懷風 不想提起這段往事。
如果沒有這一夜,那白雪嵐說得不錯,他的人,這輩子都是屬於白雪嵐的。
如果沒有那一夜……
宣懷風不能提及,唯恐傷了白雪嵐的心,他現在和白雪嵐處得很好,不想任何不愉快的事發生,兩人把報紙丟在一旁,沒有再談林奇駿,飯後沐浴一番,到了床上,難免又幾番雲雨。
因為年宅那一晚,宣懷風自覺對不住白雪嵐,這晚便不管白雪嵐如何需索,腰腿痠痛也咬牙乖巧地應著,倒讓白雪嵐放肆性福之餘,暗暗有些納罕。
《新禁菸條例》和《新禁毒條例》正式公佈出來,戒毒院那一頭的事,也轟轟烈烈上了軌道。
原舍是國務院那頭劃撥下來的,既是白雪嵐出面,少不了向上頭挖了一筆經費,再加上打麻將狠狠宰了那三位老闆一筆,撈了三十萬,都丟在戒毒院前期的準備裡面,也就夠使了。
布朗醫生很熱情,表示願意到戒毒院來工作,當然,薪金還是要算的。他向宣懷風表示,不但自己過來,還打電話到公館,向宣懷風推薦一個不錯的中國醫生。
戒毒院正缺醫生,有布朗醫生做保人推薦,宣懷風很高興,在電話裡說:「我熱烈歡迎,隨時恭候您的同行來為戒毒院出一份力量,至於薪金,我會盡力而為。不知道這位醫生叫什麼名字?」
布朗醫生說:「他叫費風。你如果不介意,我叫他明天就到戒毒院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