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竄了起來,一口咬住對方頸動脈,死死咬住,要跟這老王八蛋同歸於盡。
李釗榮被咬得魂飛魄散,驚聲尖叫,差點就歇菜了。
結果是李佑親自動手,捏住紹離下顎,咔一聲捏錯位他下顎骨,才逼他鬆了口。
李釗榮想也不想,抬腿要踹紹離肚子。
李佑攔住他,“榮叔,這兒是外面。”
李釗榮氣得發抖,“阿佑,你就放任這小王八蛋當街傷我?我可是你叔。”
他也是被咬糊塗了,才敢這麼跟李佑說話。
李佑神情淡漠,“他傷了你,你也搞了他家裡人。沒什麼不公平吧。”
李釗榮聽得臉色發白,說話打結,“你都知道了?”
李佑說,“我知道。”
李釗榮蔫得沒話可說了。
他知道李佑的忌諱,而在紹菲這件事上,他恰恰就犯了李大少的大忌諱。
不是說紹菲本人是李少的忌諱,而是指李釗榮私養外宅這件事。
他們自顧自地說話,紹離被保鏢死死壓著,下顎脫節吊著那兒,鼻青臉腫,嘴角淌血,卻還一個勁反抗,看起來可憐可悲又可笑。
胳膊拗不過大腿,怎麼就這麼不識相呢?李家是什麼家世?你又是什麼身份?
李釗榮蹲在他面前,相當大人有大量地說,“小雞仔,真有本事的話,就該一早勸你姐別上我的床。你以為我要搞她嗎?是她主動送上門讓我睡。你也太傻太天真了點。”
紹離呸一口吐了他一臉口水,有血有唾沫,總之很噁心。
李釗榮揚手要揍他,另一個人一巴掌先一步揮上了紹離臉上。
然後三個巴掌連續甩過來,打得紹離眼皮開裂,肉往外翻,一張臉又青又紫又出血,都不能看。
紹離被打懵了。
他此刻看起來就像只喪家犬,明明看家護院很盡責,到最後,卻反而被主人徹底嫌棄地猛踹了一腳。
紹菲說,“紹離!你這是跟誰學的流氓樣!你以為會幾下逞兇鬥狠,別人就都要怕你了嗎?”
她一句話,頓時讓李釗榮信心倍增,有面子了。
紹離在喉嚨裡“啊啊”地嘶叫了兩聲,說不出話。
他的下顎骨,已經被李佑捏錯位了,這會兒根本沒法咬合。
紹菲繼續說,“你也知道自己理虧了麼?君子動口,小人動手,你是小人麼?無論如何,你打人就是你的不對!你現在就給我認錯!”
這一刻,她發著抖。
她難過,她傷心,她欣慰,可她同樣也堅定,毅然,決絕。
她必須讓紹離向李釗榮道歉。
不能因為紹離一個衝動下的行為,就毀了現在這一切。
儘管紹離維護她的行為,讓她那樣窩心,窩心得想哭。儘管她也知道,李釗榮實在不是個好東西。
可她不能下李釗榮面子。
男人什麼都有的時候,臉面就是他們尤其在意的。
紹離沒反應,傻子似的站了一會兒,閉了閉眼,轉身就走。
那是李佑最後一次在S市看到紹離。
那一年,紹菲順利為李釗榮生了個寶貝兒子,取名李唯。
那一年,為了迎接某項國際活動,紹離他們家小區那一片大拆遷,舊房推倒建新房,六月的某一天,眼看著樓房起,又眼看著它倒,跟做夢似的。
那一年,遠都國際因為出色完成了城市新貌換舊容的建設工程,得到國內外的一致好評,被選為當年的全國十佳。李釗榮代表公司在鏡頭前致辭的時候,一臉的志得意滿,意氣風發,就差跟世人說,我有後了。
那一年,安肖的師弟張揚火了,比起安肖,他更年輕,更張揚,更俊美,更,有那麼點像一個人。
那一年,紹菲坐月子,開工作室,辦酒會,籤新劇,接廣告,忙得風風火火,無比成功。
那一年過得太快,以至於這後來的很多年,都像流水似的,一晃眼就過得沒影了。
這過程裡,安肖沉寂了,張揚火了又沒影了,接著就是陳景,楚悅,周孟你追我趕,賽車似的比誰更出名,非常熱鬧。
等李佑再次見到紹離,已經是在七年零六個月之後。
那時候紹離一早離開S市,到了H市,還帶著個八歲的小丫頭紹曉西一塊生活。
誰都以為,紹曉西是他領養的。
只有紹曉西神道道地相信:她,絕對,肯定,必定是紹離的,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