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包開啟,拿出了一疊檔案。有些紙張已經有些泛黃,看樣子儲存了很久。
“整理這些東西費了些時間,這些是你父親當時在醫院的病例,還有用藥清單。”黎曜將那些單子遞給黎朔,緩緩說道:“你父親本身有肺癌,後來他索性離開了醫院,我也勸過他,但是他不願意再接受治療了。”
“那父親,最後是死於肺癌?”黎朔看著單子,手有些發抖,他期待著黎曜的回答,卻又害怕。每當接近答案的時候他總會退縮,因為他並不知道那個答案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個。如果黎曜真的是殺害他父親的兇手,他該怎麼辦,和他繼續反目成仇?剛想到這裡,他心裡便將這個結論推翻了。
黎朔頭腦裡亂成一片,黎曜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這麼多天,他從來沒有碰過黎朔,甚至連擁抱都很少。
黎曜看著黎朔的眼睛,目光在他臉上逡巡描畫。他真的瘦了很多,這兩個月的休養沒有讓他恢復一絲一毫,連那雙的眼睛的神采都消失了半分。
“你父親並不是死於病痛。”
話音就如同魔錘敲打在黎朔心上,他覺得自己一下子喪失了感官。
“你父親是自殺,他服毒而死。”黎曜緩緩說道,他握住黎朔的手:“吳醫生可以證明。”
黎朔愣了一下,隨即而來的震驚將他淹沒。黎曜不是兇手他本應該鬆一口氣,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卻有一種很空的感覺,黎彥秋如果是服毒自殺,那麼就意味著他根本就沒有把自己放在心上過。黎彥秋的死是一種及其自我的行為。
黎朔說不出話來,黎曜輕輕抱著他,雙眼痠澀:“我不願意告訴你,但又不想讓你對我心存芥蒂。”
黎朔張了張嘴,覺得喉嚨像是哽住了一般:“我父親他……原來是我父親拋下我啊……”
黎曜將他抱的更緊了一些,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安慰他。黎朔二十多年的人生中已經經歷了太多了生離死別,如果可以黎曜寧願隱瞞他所有,因為真相對黎朔而言太過殘忍。
黎曜道:“我這輩子做過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放任你離開我,我以為你和你母親和弟弟生活在一起會覺得幸福,是我的錯,不該讓你在外面那麼久。”
“你什麼時候知道我回到了柯家?”
“很早就知道了。”黎曜帶著些悔意道:“我還看到你和陸家的小姐一起逛遊樂園,我不敢出來見你,怕你恨我。”
黎朔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淚水從眼眶湧出來,他抱住黎曜的腰將頭埋進他的懷裡。
他曾經以為這世界上再也沒人在乎他,甚至悲觀的認為已經失去了所有,再也沒有什麼可留戀的了,這也是為什麼去美國的那年患上了抑鬱症。
可現在想來,上天對他還算仁慈,甚至是厚待了。
至少有這麼一個人,會等他,愛他,哪怕是一輩子都願意和他在一起。
黎朔的眼通紅,腫的如同核桃,除非是瞎了,否則都會看出來他哭過。可巧的是,黎曜身邊的幾個人都是瞎子,飯桌上一片其樂融融除了黎雲楚一錯不錯的盯著黎朔的臉。
“黎朔,你怎麼哭了?”
話音剛落,餐桌上的人幾乎都停下了手裡的動作,一股低氣壓以黎曜為中心蔓延開來。
黎朔放下筷子,看了黎雲楚一眼:“叫爸,只許你哭不許我哭?”
黎雲楚哼了一聲:“我可沒哭過,都是見你哭,黎曜結婚的那天你哭成啥樣了。”
黎朔臉熱的發燙,有些尷尬地盯著面前的盤子。黎曜輕咳了一聲,將眾人的思緒拉回來。
黎雲楚卻絲毫不吃這一套:“黎曜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這婚到底結沒結成?”
黎朔抬起了頭,同樣有些疑惑,陳羽澄失蹤,按道理說陳黎兩家的聯姻打破,但是如果陳羽澄回來了怎麼辦,黎朔忍不住緊張起來。
劉薇和董婉瑩都不明白內情,只知道陳羽澄失蹤跟黎家脫不了干係,廖傑作為知情人之一不由得為黎曜捏了把汗。
黎曜看到黎朔如此在意,心情忽然好了起來。
“我幫過陳小姐一個忙,她便許諾我還我這後半生的清淨無憂。她不會再回來了。”
黎朔忽然問道:“你幫了她什麼?”
周圍人對於黎曜含糊不清的表達已經不在關心,開始享用年夜飯。黎曜湊過來,在他耳邊小聲說道:“陳羽澄喜歡一個人,他父親不同意,便答應同我結婚,並動用他父親的力量幫助黎家徹底脫離黑道,但是有個要求就是我要幫她逃離s市,並送她去歐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