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許曄和鳳欒兩人還是一聲不吭。搶救已經結束,沈言沒死,但是心臟衰竭嚴重,離死也不遠了。
鳳欒不敢相信,現在這個臉色蒼白,呼吸微弱的人竟然是沈言:“這是怎麼回事?沈言怎麼了?”明明進醫院的是薛銘,為什麼沈言會有生命危險。
許曄捏著他的脖頸,死命的迫使他的臉正視沈言的蒼白和脆弱。“你就是個懦夫,鳳欒。你現在好好的看看清楚,沈言就要死了,他快被你逼死了。”
鳳欒受不了,大叫著讓許曄閉嘴。“你騙我,我的沈言一直健健康康的,怎麼可能突然就會死?這是你們聯合起來矇騙我的戲碼,我不會相信的。”
鳳欒掙開許曄鉗制的大手,開始死命搖晃眼前昏迷的情人:“沈言,你起來,我相信資料不是你洩露的,你起來呀。躺在床上裝死算什麼男子漢。”
身邊的醫生護士們都嚇壞了,趕忙上前阻止,“這位先生,病人剛剛手術完,需要靜養。您這樣不利於恢復,請您快放手。”
許曄可不管他發瘋,看著人冷笑:“你倒是到死都忘不了嘴硬。”
沒錯,鳳欒是在嘴硬,他現在後悔自己為什麼要綁架他,刺激他,甚至把薛銘送進了醫院,只要他好起來,鳳欒想,自己願意付出一切的代價。
病房裡正鬧著,床上昏迷的沈言卻是緩緩睜開了雙眼。他的雙眼有神,面色溫和,神情寧靜,如果不是面無血色,怕是會被誤認為是個再健康不過的人了。
大家還來不及高興,沈言的下一句話,就將他甦醒的喜悅打入了深淵。
“阿欒,我為什麼在這裡?”沈言艱難又面色迷茫的爬起,一步一步走向被眾人拉扯住的鳳欒,走近一看,嚇了沈言好大一跳,著急忙慌的用手幫鳳欒拭淚,一面臉色痛苦,一面對鳳欒安慰:“阿欒,你為什麼哭?”
鳳欒狠狠的將人抱住,再不肯放手,對他這麼溫柔的沈言,已經恍惚是上輩子的事情了。他忘記了這苦痛的一切,還能記起和自己之間的溫存,鳳欒承認,他真的,很高興。簡直是,欣喜若狂。
沈言失憶了,還是罕見的選擇性失憶,他把自己近大半年來和鳳欒分手,辭職的記憶全都封存了起來。
許曄請來的心理醫生和沈言好一通聊,出來後對著許曄和鳳欒大笑,這個沈言,實在是個妙人啊。
“喂,我說老同學,你別光顧著大笑啊,這人到底是怎麼了?”許曄不滿道。
一幅精英派的醫生清了清自己的嗓子,頂了頂眼鏡,慢慢道:“他沒事,不過是自主選擇丟棄了一段記憶,大概對他來說這些太痛苦了,碰的一下忘記了,又有什麼不好?”
鳳欒沉默,良久後開口:“那他還會重新記起來嗎?”
“哈哈,這個誰知道呢,他想要記起來時自然就會記起,不想記起來自然就記不起來。”
許曄對著這個裝逼的人狠狠踢了一腳:“你繞來繞去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那他到底是能記起來,還是不能記起來?我說心理學海龜博士,你敢不敢把自己的招牌給砸了呀。”
“嘿,我說你別急啊。現在人暫時沒事,記憶也不會突然冒出來,你們只配和他忘了那段日子就好了。”胸有成竹的精英暗示性的瞥了鳳欒一眼,“不過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病人的心理狀況極度的不穩定,接下來可能還會有其他反常的現象,不要反駁他,順著他。這是我的名片,一週來我的辦公室治療一次。”
那醫生很是瞭解三人的情況一般,話雖然是對著許曄說的,名片卻是遞給了鳳欒。鳳欒一字未發,名片卻是結結實實的接下了。
醫生剛走,鳳欒就和許曄打了一架,毫無章法,毫無理智,就像他們仍然是三歲的孩童一般,用身體上的痛苦來發洩精神上的憤懣。
許曄費盡了最後一點力氣坐在鳳欒身上,給了這個懦夫狠狠的一拳。兩人筋疲力盡,渾身傷痕,雙雙平躺在大地上。
“曄,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沈言的病?”許曄甚是苦惱,沈言和鳳欒之間的關係太過複雜微妙,其中又牽連了秦清等一干人物在裡面,現在他面對鳳欒的追問,臉色變了又變,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
“鳳欒,我因為你變成了一個壞人了。”對於沈言來說,他許曄就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打著和睦友好的旗號,卻為了鳳欒選擇了背棄。
鳳欒點了點頭,顯然已經知道許曄隱瞞的理由。他沒有多說什麼,也沒有立場責怪許曄些什麼。
沈言已經在一旁偷偷看了他們許久,看見他們廝打,看見他們負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