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躍捧著香噴噴的粥來到肖白床前,輕輕的扶起他,盛了一勺送到肖白嘴邊。肖白皺一下眉頭,還是張開了嘴巴。
林躍的手藝不錯,但即使是這般美味的東西,對於現在的肖白來說還是與毒藥無異,幾番掙扎,仍舊全部吐了出來!
吐過之後,肖白覺得自己被挖空了,他無力的靠在林躍的肩頭,林躍那沉穩的心跳聲就是肖白現在最好的安慰。當然,肖白的這份心思,林躍無從知曉。他只是摟著顫抖的肖白,想著好在自己早先沒發瘋,不然現在吃口粥都吐的人也許就是自己。
進食困難的肖白只能靠注射營養液來維持身體機能,而林躍也無法拒絕如此虛弱可憐的人兒的唯一要求——握著他的手。肖白每天還要注射各種激素藥物來維持體內生命的生長,而正是這些藥物搞得肖白經常冷汗陣陣、眩暈嘔吐。
有一次林躍半夜聽到肖白的呻吟,睜眼一看,大汗淋漓的肖白就像是在烈日下打了三個小時的籃球。林躍趕緊起身給肖白換衣服,剛一移動肖白的身體,肖白就有一陣嘔吐,這些天,肖白根本吃不下任何東西,吐的都是綠水而已。
林躍給肖白換衣服,清理汙穢,把所有的事情都幹完了,林躍也沒了睡意。伴著月光,林躍看著緊閉雙目的肖白,心裡抱怨道:好奇害死貓,這果然是真理中的真理!看吧,他現在連一覺睡到天亮都成了遙遠的夢想。
寂靜的夜,任何聲音都會被放大,連肖白微聲的呢喃都清晰的傳到林躍的耳朵裡:「抱抱我。」
在月光的映襯下,肖白顯得越發蒼白,林躍的心也跟著月光一起柔軟了起來,他輕輕抱起肖白,讓他舒服靠在自己的胸前。
此時的肖白困頓又無助,就像無依無靠的小船泊在安全的港灣。
肖白的依賴極大的滿足了林躍身為男人的征服欲,林躍擁著完全依賴著他的肖白,滿足而虛榮。虛弱的肖白很快就在那溫暖的懷抱中睡去了,之後林躍也進入了夢鄉。
天亮的時候,肖白一睜眼就又是一陣天旋地轉,手胡亂的一抓就握住了林躍的手臂。
一種安定的感覺從體內四散開來,這安定雖然不足以抵過眩暈給他帶來的苦難,但卻像沙漠中的綠洲,讓肖白印象深刻、倍感寬慰。
捱過了最初的兩個月,肖白已經消瘦到褪下上衣就能數清楚肋骨的程度了。好在他已經適應了體內的生命跟各類的藥物,不會時不時的眩暈嘔吐了。
不論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肖白都要給肚子裡的孩子補充營養。他經常下午三、四點鐘打電話給林躍,說自己餓得就要暈過去了。林躍這幾天被那個怎麼也喂不飽、又特別挑嘴的肖白鬧得頭暈腦脹,對著電話吼道:「暈了就去睡,別煩我,我要工作!」
肖白那邊可憐兮兮的應了,極不情願的掛了電話。林躍沒有放下手機,他知道不過五分鐘,肖白還會再打過來,這個人現在就一副吃定他的樣子,林躍很不爽。
果然,林躍抄起手機,剛要喊,那邊就搶先說了:「我知道我現在很煩,但是他們不讓我進實驗室,說是有輻射。我很閒啊我很閒,我只說最後一句,真的最後一句!我們晚上去茂祥吃飯吧,聽說那裡的白斬雞很好吃,雜誌上推薦的,你說我現在去預約好不好?幾點比較好呢?你能不能提早下班……」
林躍暴怒,完全不顧身處辦公室,站起來吼道:「你的最後一句之後還有多少句!你他媽的不會數數嗎?你再這麼說下去,餓死你我也下不了班!」
肖白呵呵的笑,就算是林躍的怒吼,在他聽來都是蜜語甜言。他知道雖然林躍這麼說,但是下班後一定會準時來家裡接他。林躍那個傢伙就算這麼愛他!打是情罵是愛,肖白一直都是這樣想著的。
林躍放下電話,在同事異樣的眼神中坐下,心道:白斬雞不錯,去嚐嚐也好。肖白天天翻飲食雜誌,找了些不錯的餐館,他最近都吃得不錯,煩是煩了些,可肚子爽啊!
林躍跟著肖白鬍吃海喝塞了一個月,胃不堪重負的垮塌了,消化不良,吃了兩天清湯寡水的東西才好轉。
肖白的食慾一直旺盛著,身材也變了很多,尤其是肚子已經慢慢的鼓了起來,儘管肖白已經給林躍看了很多張孩子的超音波照片,但林躍還是很難想象肖白腹中的孩子的樣子。
林躍的身體才好,肖白又開始張羅著到外面去吃飯了。肖白捧著美食雜誌湊到林躍身邊,閃著他那純潔的眸子,道:「你看這家日本料理館,菜色多誘人啊!」
林躍揉著隱隱作痛的胃,道:「我的胃還沒好,你就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