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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也交交朋友。

就在距離這個英語角不遠的小公園,一個黑暗、幽靜的公園裡,同樣也有一個角落,同樣也有一群人在聚集。

但是這個角落的存在,只有很少的人知道,只有這個圈子裡的人,才會知道。

那裡,是一個同性戀找伴兒的地方。

丁文就是那裡的常客。在沒有情感歸宿的時候,丁文會去那兒找到同路人,然後解決生理需要。當然,他也曾經希望在那個地方找到真心相愛的物件,但是用不了多久,他就發現太難了。

那個年代,同性戀就是一種可怕的病,根本見不得光,見光就跟天塌下來了一樣。所以就算是真正的同性戀,也極少有人公開,只會拼命地偽裝自己,像花貓那樣的,是極少數。

在這種環境下,更只有很少的男同者會有固定、長久的情侶。更多的就是認識,見面,偷偷地開房間,出來以後就誰也不認識誰,甚至連真實姓名也不知道。

當年的圈子裡,管這叫“釣魚”。

那天晚上,丁文就去公園裡釣魚了。他需要刺激,去忘掉楊磊。

丁文長得好,很容易找到伴兒。他剛去那公園僻靜的椅子上坐下,沒幾分鐘,就有一個男人坐在了他身邊。

那是個三十八九歲的中年男人,魁梧,成熟。丁文看了他幾眼,沒有站起來。

這就代表同意了。

按照慣例,應該是去個僻靜街巷的小旅館開房間。但是那天晚上,那個中年男人也許是太急了,也許是想體驗在野外的刺激,他摟著丁文進了公園最深處的草叢裡,就迫不及待地壓倒了丁文,扒下了他的褲子。

丁文也很久沒做了,也很激動,兩個人都忘情地就在草叢裡做了起來。

那個地方人跡罕至,又是三更半夜,幾個小時都不會有半個人影。本來不會被人發現,但是丁文的運氣實在太不好,這一晚正好有兩個片兒警來這兒巡邏,本來也走不到這塊地方,但其中一個想撒尿,就往草叢裡過來了,過來就聽見那邊有不正常的響動。

被片兒警的手電筒照到的時候,那中年男人粗壯的玩意兒正捅在丁文的屁股裡□□,兩個人連躲都沒法兒躲,都驚呆了,最不可見人的隱私的部位全都暴露在手電的強光下。

“出來!都出來!”

片兒警一開始沒看清,以為是男女搞物件在這兒亂搞,等見到戰戰兢兢出來兩個男人,片兒警先是驚愕,然後鄙夷又不屑地笑了起來。

“又是兔兒爺!”

“把褲子穿上!跟我們走!”

丁文就這麼被帶進了派出所。他在裡頭蹲了一夜,也飽受了精神上的折磨。

那個中年男人和丁文又驚恐又羞恥地,瑟縮在角落,被派出所的警察們圍觀。

“知道為什麼抓你們不?”片兒警嘻嘻哈哈地問丁文。

丁文一聲不吭。

“流氓罪!耍流氓!太不要臉了,在那兒就搞起來了,哎哥幾個,你們是沒看到,哎喲喲當時啊……”發現兩人的小警察添油加醋地跟其他片警描述那個場面,用詞極其露骨,說得幾個男人們都發出了又鄙夷又歡樂的笑聲,聽見那刺耳的笑聲,丁文深深地低下了頭,眼淚湧進眼眶……

“哎,你們誰是男的,誰是女的?”

“你們去精神病院看過沒有?”

“你們跟女的能搞不?搞過沒?……”

……

在片兒警眼裡,這些“兔兒爺”都是取樂的物件。每次抓到,都會這樣取樂他們。他們覺得這些人都是腦子有問題的人,都是病人,是流氓,有傷風化,是社會的畸形,有病也不去治,活該一輩子都是兔兒爺!

丁文一直蹲在地上低著頭,任警察們說什麼笑什麼都沒有反應,直到片兒警說天亮要通知單位來領人,丁文才有了反應,他恐慌起來,啞著嗓子說,求求你們,不要通知單位,我,我出錢,多少錢我都願意出……

片兒警必須要個保人來保他出去,丁文無奈之中,就想到了楊磊。

他現在誰都不想見,就想見楊磊,那是他心裡唯一的光明,溫暖……

楊磊進派出所帶丁文走的時候,丁文始終低著頭,頭都不抬起來。楊磊辦手續的時候,那些片兒警邊辦著,邊用眼角掃著楊磊,眼神怪異,似笑非笑,眼裡的意味很明顯。

丁文走出派出所的時候,後面那個抓他的小警察嘲笑了一句:“兔兒爺!下次別再光屁股了!”

一句話一屋子的警察都在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