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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虎,他顫抖著開始學習怎麼上膠,怎麼貼上。

說實在的,這對他來說太難了,從小,他的動手能力就是全班倒數,他的摺紙從來沒有成型過,剪刀從來剪不出直線,膠水無數次地把自己的手指黏住,最不靠譜的一次是,高中時被老師譽為物理奇才的他,在做一個滑輪試驗的時候把鐵質滑輪不偏不移地撞在了老師的腦門上。

那時候蘇欣是他的幕後支撐,她幫他折出小青蛙,她幫他剪出七巧板,她幫他糊出小燈籠,她幫他……墊出了物理老師的醫藥費。

但是今天,他的姐姐不會再來幫他,他必須自己完成任務,否則就要加班,沒有飯吃,沒有覺睡。

不經意地摸了摸心口的玉佛,蘇遠振作起來,花了一上午的時間學會了怎樣不把膠水沾到手上,然後愣愣地看著剩下的一百八十一隻沒有鬍鬚的布老虎,欲哭無淚。

不出所料,到了下工時間,他只完成了規定任務的四分之一。管教檢視到他這裡的時候,用震驚的同情的看白痴的眼神看著他,一棍子打在他的背上,罵道:“你是豬嗎!豬都比你快!八個小時只貼了五十隻,搞什麼啊!給老子接著做!做不好就等著季度清掃的時候去死吧!”

……

剛開始還有幾個跟他一起加班的囚犯,後來整個監工廳只剩下他和一個看電視的管教。管教不時地向他瞥來不滿的視線,就他一個蠢貨,害他也要陪著加班。

蘇遠竭盡所能地給布老虎貼著鬍鬚,甚至無暇顧及背後和手臂上被打出來的瘀傷。還剩下八十來只……蘇遠彷彿看見了曙光。

周凡帶著幾個弟兄出了苦力的工地,路過監工廳的時候,看見裡面只坐了一個青年,正專注地掐著一隻布老虎的脖子。

他身後的孫勝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瞭然道:“大哥,那傢伙叫蘇遠,就是上次被三白眼拿鞭子抽的新人,聽說犟得很。”

周凡皺了皺眉頭:“就他?看不出來挺有種的啊。”

見周凡邁出步子,有意向去招惹那人,一旁的顧永南插嘴:“大哥,據說他和獄長關係好像不太一般,最好還是不要……”

孫勝不屑地說:“嘁,怕什麼,你看他這樣兒,要真有本事會落到這步田地?”

顧永南:“話不能這麼說,我們現在還不清楚他的底細。”

周凡由得他們爭論,早已向監工廳裡走去,那看電視的管教看見他來,站起身問:“是你啊,有什麼事?”

周凡笑臉迎上去,遞給他兩根菸,手往那邊一指:“沒什麼事,好奇而已,來見識一下這個名震全獄的不良分子。”

管教也不想跟他起衝突,收下兩根菸就不管了,只交待:“悠著點,別讓我不好交代。”

“放心吧,我有分寸。”

第10章 深夜探監

蘇遠被突如其來的陰影籠罩,丟下手裡的布老虎看向來人。那是張古銅色的臉龐,談不上俊帥,不過也算英挺周正,目光如炬,看著是個人物。

夕照晃在那人身後,蘇遠眯了眯眼:“你誰啊?什麼事?”

看著一地零散的布老虎,還有眼前人警惕的神色,周凡一時沒有動作。兩人就這麼僵持著對看,直到蘇遠想起手上的活計,又開始掐布老虎的脖子。

周凡忽然笑起來。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直覺告訴他,應該收了這個人。

他大方地坐到蘇遠身邊,拾起一隻布老虎左右看著,說:“跟著我混,可以不用這麼辛苦。”

蘇遠手上不停,小心翼翼地捻著那根鬍鬚,讓它在規定的位置粘好,才懶懶地回:“你有病吧。”

“我說真的。”周凡強調。

蘇遠嗤笑一聲:“你以為你是誰?跟著你混?跟著誰混不都一樣,這地方的一切都是獄長的,連我們的命都是他的,混來混去有什麼意義。”

周凡的沒想到他這麼淡定,愣了幾秒說:“你說的沒錯,這裡的一切都是那個人的,但是,誰說我們不可以在他的領域裡切割一份讓自己享受?”

聽了這話,蘇遠瞟了他一眼:“看來你膽子挺大的,也挺沒事找事的。”

周凡盯著他:“百利而無一害的買賣,為什麼不考慮一下呢。”

“不考慮。”蘇遠說得果斷,“不好意思,我不做賣自己的買賣。而且我完全不認為自己會給你帶來什麼助益,所以你就不用多說了,當心以後追悔莫及。”

不遠處傳來孫勝的大呼小叫:“嘿,你這小子皮癢是吧,敢這麼跟我們大哥說話,你知道他是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