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邊的這位小朋友似乎並不想幫你啊……”
鬱辰猛然回頭:“蘇遠!你做什麼!”
蘇遠手上不停,仍然在試圖開啟總控室的門:“警察快到了吧,我們該撤了,還有,你和董容需要醫生!”
“哈哈,哈哈哈哈。”封閉的室內迴盪著大笑,董容笑得幾乎喘不上氣,他望著臉色青白的鬱辰說,“獄長,您看,我自己都沒想要活著出去,他卻想要救我,我自己都沒想要反抗,他卻要替我反抗,這就是您帶來的搭檔嗎?一個對敵人這麼仁慈的搭檔?”
鬱辰的子彈就崩在蘇遠的手邊,強硬地制止了他的動作:“蘇遠,住手!”
蘇遠背對著他沉默半晌,咧開一個笑:“我本來就不是你計劃中的搭檔,憑什麼聽你的。”
鬱辰要說話,被蘇遠截斷:“你處處跟機密處作對,一直騙我說是要剷除諦,其實只不過是為慈悲之柱爭取更多的利益吧,你們兩家窩裡反,為什麼要把我一個小老百姓扯進來?那些高高在上的柱子關我屁事?”
“蘇遠,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別教訓我。我不管什麼核電站不管什麼世界和平,我現在只想把你們兩個塞進救護車。再說了,既然宋舒揚已經跑了,我們更不能讓董容死,從他嘴裡也許能撬出點什麼呢。”
“不行!”鬱辰一把拉過蘇遠,恨不得一槍托敲暈了他。他知道蘇遠失控了,他知道蘇遠憤怒了,可是他也疼啊,左肩的疼痛他尚且能忍,可心口的呢?這次他帶蘇遠進來,並不期盼這樣的臨陣倒戈。
扭打中,蘇遠看見鬱辰的傷口再度迸出鮮血,越來越多甚至染透了衣衫,他頓時覺得心頭一陣翻攪。無論如何,他見不得鬱辰吃痛的模樣,在他的印象裡,這個男人該是無敵的、強勢的、無法壓制的……結果不敢用上全力的他反而處於劣勢。
一旁的董容說話了:“蘇遠,不用替我求情,沒用的。什麼樣的人能用,什麼樣的人該殺,獄長心裡清楚得很。像我這樣的,他絕對不會放過。我說的對嗎,獄長?”
鬱辰反剪住蘇遠的雙手,制住他的掙扎,沒時間回答董容的問題。
“那就讓我說完老闆交代的話吧。”董容無奈道,“不過這句話不是留給獄長您的,是留給蘇遠的。您今天帶他這個搭檔來,確實是明智的選擇,因為如果他不在,我就無話可說了。”
蘇遠聞言靜了下來:“留給我的?他要跟我說什麼?”
董容向他招了招手,蘇遠瞟了鬱辰一眼,示意他放手。鬱辰猶豫。董容勸道:“我廢了一條胳膊一隻腿,還能做什麼?而且,蘇遠不過來的話,您不如現在就直接斃了我。”
最終鬱辰還是放蘇遠過去了。
蘇遠俯下身,湊近董容,只聽得兩句極輕極輕的耳語。
第一句,是董容傳達宋舒揚的話:“S12。”
第二句,是董容的質問:“蘇遠,他給了你想要的一切,可你卻要奪走他的一切,你覺得這公平嗎?”
蘇遠無言以對。
而當他起身的同時,鬱辰毫不猶豫地結束了董容的生命。
蘇遠甚至來不及驚訝,更來不及制止。
“走。”鬱辰拉著他,不知是因為失血還是什麼,他的手非常冰涼,他說,“我們回去。”
蘇遠握著他的手,沒有異議。
出了總控室,他們是從一條炸開的道離開的。估計也是狄飛牌炸彈的功勞。警察戒嚴了整片區域,街上的人們被隔絕在數百米之外,他們不知發生了什麼,顯得恐慌而興奮。
悄悄越過人群,他們上車,蘇遠開車飈回監獄,把受傷的鬱辰交給了萊斯特。
幾小時後的早報上,他看見一個醒目而諷刺的標題:
地下停車場發生爆炸,警方搗毀一非法液化氣窩點。
蘇遠大笑。
這就是表生活與裡生活的區別,也是他曾經的世界與現在的世界的區別,究竟誰是真實的那一個,他已經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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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獄長和蘇管教出去置辦監獄用度來著……”一個人說。
“不不不,我聽說他們是去賄賂什麼高官。”另一個人說。
“嗯?他倆不是出去約會?”再一個人說。
“到底是怎麼樣?”聽眾忍不住問。
“不管怎麼樣……獄長都不該是橫著回來啊。”
眾囚犯,沉默了。
鬱辰在醫務室接受治療,蘇遠代為接管監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