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個母親的?秦母想到林晚晴的資料,無聲的嘆道,難怪自己的姐姐會輸,最後連一個死去的人都沒有贏過。
林夏看著她盯著自己的手,淡淡一笑:“見笑了,秦嶽喜歡喝我就學了一點。”
秦母環視著這件被收拾的整齊卻處處透著溫馨的房子,眼角有一瞬間的失態,忙用手絹蘸了蘸眼角。
“你,你們過的好嗎?”
林夏看著眼前容易傷感的婦人,一瞬間有些無言,真的很難把秦母和沈夫人聯絡在一起,仔細看五官其實有很多相似之處,但是性格相差太多了。
“挺好的。”
秦母看著林夏有些長的頭髮,頓時意識到是前面的這個人拐跑了自己的兒子,收起了傷感,講話也快了不少:“我這次來不是為了小嶽,我是幫我姐姐來問一問。”
林夏挑挑眉,這倒是他沒想到的。沈夫人竟然這麼堅持不懈。
秦母看了看林夏緩緩道:“你當時還小應該不記得了,你長的和我姐夫其實挺像的。”“按理來說,你應該叫我一聲小姨的。”
林夏笑而不語,眼觀鼻,鼻觀心,盯著眼前的茶杯彷彿盯出了一朵花兒來。
秦母看林夏不接碴再接再厲道:“血濃於水,沈老爺子臨終前也是希望流落在外的沈氏血脈認祖歸宗的。”
林夏挑挑眉,心裡好笑,他大概知道為什麼中間間隔了那麼多年,沈夫人突然想把他找回沈家了。
林夏也就不再客氣了,抿了一口茶水:“秦夫人,血濃於水是沒錯,但是生而不養,養而不教,或是一味的忽視,再或是把父母的恩怨強加在孩子身上,我覺得這種父母大概擔不上父母二字。”
秦母聽到林夏突然的改口,眼皮跳了跳,聽到後面的話更是坐不住了,修長的指甲陷進了肉裡:“你,你是在為小嶽抱不平。”
林夏看了她一眼,眼中滿是詫異:“阿嶽忍了這麼多年都沒說什麼,我怎麼會不平呢?我是說我自己啊,你說就算我真是沈先生的兒子,但是他除了貢獻一顆精子以外還幹了什麼?”林夏把那天秦嶽寬慰他的話說給了秦母聽。淡定的笑容彷彿真的在說的是自己的事情。
秦母優雅的坐姿有些不穩,腦海裡不斷地變幻著場景,一會兒是赤身裸體坐在秦父辦公桌上的女人,一會兒是自己看著自己八個月大的肚子,恨著秦父,恨著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如果不是這個孩子那個女人也不會趁虛而入,對,如果不是這個孩子,秦父還是愛著他的。姐姐的一番話更是讓她留下了心魔,要不要找人算一算,這個孩子是不是克母,緊接著秦嶽出生了,那個女人是一個商業間諜,秦父的公司卻遭受重創,雖然後來公司置之死地而後生,秦父也不再流連花叢,但是秦嶽克父克母的名聲是徹底傳了出去。秦母看見他就想到那個女人,彷彿就是他導致著秦父出軌。秦父愧對秦母,縱容著她的想法,而且見到秦嶽彷彿就聯想起自己的的那個汙點。而對於和秦父感情最好的時候出生的大女兒,秦母則是百般寵溺,兩者的巨大反差,導致秦嶽在家裡如同透明人一般……
林夏彷彿困擾的抓抓頭髮,語氣還有些天真:“我年紀小很多東西沒有阿姨見解深,但是你說,父母的錯應該讓孩子揹負嗎?”
秦母白嫩如少女的手指開始戰慄,對於這個兒子秦母是心虛的,即使後來秦母有意的拉近和秦嶽的距離,但是傷害畢竟是造成了,秦母如同施捨性的母愛讓兩人不冷不熱的關係在林夏的事情上最終跌至了冰點……不是沒想過是自己對秦嶽的對待是遷怒,但是這麼直白的指責她的,林夏是第一個。
她手裡的手絹被扭成了麻花,最後站了起來,維持著僵硬的笑容:“你再考慮一下,畢竟回了沈家,你就是沈家少爺,誰都不能置疑你的身份。”眼神在林夏脖子處遊移了一下,壓下心中的內疚,敷衍性的笑了笑。
走到門口時,秦母回頭看著她:“秦夫人太生疏了,你算是我姐姐的兒子,叫我一聲姨母也是應該的。”
林夏像是沒聽到一樣:“秦夫人慢走。”頓了一下補充道:“其實阿嶽很渴望家人。”秦母的背影僵了一僵。
***
秦嶽利索在最後一沓檔案上簽字,放在一邊,最近罕見的進入焦慮期的樂溥湊到他身旁:“你最近工作狂啊?”還手欠的拿了桌上的一塊小狗餅乾吃了起來。
“嚯,弟妹最近喜歡狗呀?”
秦嶽嘴角抽了抽,決定不跟他計較,這個蠢貨沒見到餅乾上的尾巴都是下垂的嗎?
“那是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