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雨立馬靈活地跳下床走過來。
挺拔的姿態,完美的比例,看著他光溜溜地身體,我又一次覺得喉嚨乾澀,這人該去做模特而不是建築工。
水流衝去身上曖昧的痕跡,我偷眼看暮雨,他顯然很開心,眼角眉梢都帶點喜氣洋洋。容易滿足的小孩兒!
經過這幾天的風吹日曬,我倆都黑了些,不過,總體上我還是比他白一個檔次。我猜想要是他也跟我一樣的在室內工作,應該也是個比較白的人,不過,我更喜歡現在他的樣子,健康,硬朗,帥到不行。
“安然?”
“恩?”
“你會不會覺得,太快了?”
“啊,”我覺得還好啊,“那個,第一次,是比較快吧……”
“……”暮雨愣了一下,“不是,不是說這個,我是說我們才在一起一個星期……就這樣……”
“呃……”果然,不純潔的人是我,腦子裡裝的全是亂七八糟,“啊,快麼?不快吧?”我尷尬著背轉過身去,恨恨地罵道:“死孩子!”
暮雨忽然湊過來,嚴肅地問我,“安然,你罵我幹嗎?”
我不屈不撓地瞪他,“你哪隻耳朵聽見我罵你了,我提你的名字了嗎?哪有到處撿罵的,你真是……唔…”
一副嘴唇封住我所有沒數落完的話,暮雨不由分說地把一身泡沫的我揉進懷裡,吻得急切而粗魯。
我甜蜜又不甘地推拒換來更深入的掠奪,不過很快我便失去反抗的動力,反正被吻得很舒服。
剛剛才紓解過的身體仍異常敏感,一吻結束時,我發現自己的慾望再次抬頭,而暮雨也硬硬地抵在我腿根。
“喂,好了,放手!”我徒勞地掙了幾下。
“為什麼?”暮雨問。
你看不出來嗎?我瞥了他一眼,嘀咕著說,“才做完的好不好……又……”
“安然,”他非但沒有放手,反而擁的更緊,抵在腿根的觸感炙熱鮮明,他用蠱惑又不容辯駁的語氣說道,“你說的,有你在,不用忍……”
是嗎,我說過嗎?我怎麼老說這種自掘墳墓的話。
暮雨沒有給我多少自責懊悔的時間,便將我拉入另一場沉溺迷亂。
本來我是打算次日上午就回L市的,卻因為頭天的縱慾而體力不支,拖到了下午。火車票只有硬座了,於是我一路靠著暮雨的肩膀睡了過來。
在此之前和在此之後,我有過很多次的旅行,去更遠更出名的地方,看更美更奇異的風景,只是那些經歷就像水面的浮光掠影,回憶時帶著許多似是而非。唯一一處印在心上就是這個小地方的這片碧海藍天,還有那些親暱和本該天長地久的誓言。
很多年後我都在慶幸或者憾恨,在我最純白的歲月遇到那個正當最好年華的人。
☆、六十一
回到單位就忙起來了,因為小李跑去韓國,代班的同事病假,我只能自己一個人辦業務。事情往往就是這樣,辦業務的人越少,客戶越是扎堆兒,那些辦網銀的,開卡通的,代發工資的,統統趕來湊熱鬧,甚至某些情況下還要處理一些轉賬業務。一連三天,現金櫃臺就我一個人,我在前臺一坐就是一整天,從早晨上班到下午下班,連喝水吃飯的時間都沒有,饒是我年輕力壯也有點吃不消,主要是我們這個工作的吧,雖然說就是個熟練工的事兒,可是,手上往來的那都是真金白銀實打實的錢,我必須在辦理每筆業務的時候都保證頭腦清醒注意力集中。不能出錯,多了錢要找客戶退給人家,找不著客戶要上交,少了錢就是自己賠,還要被領導罵,我不怕領導罵反正我左邊不要臉右邊二皮臉,我怕賠錢,是的,我可以自己有目的有計劃的敗家燒錢,但是這種工作失誤原因導致的支出我是不能容忍的,那就是活生生割我的肉啊。所以,很多人覺得銀行前臺有什麼啊,不就是數數錢的事情嗎!說實話,本來是沒什麼,只不過,要保持一天八小時上班時間加中午兩小時值班時間一直注意力集中絲毫不出差錯,也確實挺累。
當然忙也好,忙的話,我就能少一些心思去想暮雨——我本這麼以為。
其實根本不是這麼回事兒。思念是一種很玄的東西,如影隨形。那完全就是不能控制和逃開的,即便是我再忙再想集中精神,還是會去想,甚至每敲打一個數字鍵就會想他一遍,每辦完一筆業務就會想他一遍,每次呼吸每次眨眼都會想,莫名其妙的笑,莫名其妙的感嘆。像是落入一張無形的網裡,越是掙扎越是勒緊,越是不去想,越是想到骨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