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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怎麼?連進門都不會了嗎?要我抱你進來嗎?再不進來,我就關門嘍!」

在連珠炮似的催促下,橫山在門快要關上的瞬間側身閃進屋。

在玄關脫鞋時,他發現了右邊的鞋架上整齊擺放著一雙女鞋,橫山覺得自己的心臟一陣緊縮。

環顧了下四周,並沒有發現女人的身影。本來還在猜想她會不會是在浴室或是臥室,可是有人來訪的話,即使不是自己的客人,做為妻子的至少也應該出來露一下臉吧?但直到現在都沒看到有人出來打招呼。這說明,那個女人不是不懂禮貌就是不在家,再看飯廳,發現餐桌上只有一人份的餐具和食物,這充分地表明只有男人一個人在家。

不過橫山還是為了確認而忍不住問出口,「她呢?」

「誰啊?」英冢反問。

「你妻子啊!」

橫山覺得自己現在這種偷偷摸摸的情況,就好像是勾引別人丈夫的情婦一般,趁著妻子不在家,跑來與人幽會。只除了自己這一方熱情高漲,男人卻一反常態的冷漠。

被突然問到這個,英冢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回孃家去了。」

橫山臉上沒有任何波動地「哦」了一聲,天知道,當聽到他這句話時,心已經疼痛到何種地步了。

他們已經成為一家人了,身為女人就可以跟他結婚,然後入英冢的戶籍,可是身為男人的自己要入他的戶籍,除了與他成為養父子便別無他法。即使自己已經解開心結,可是,在英冢來說,到最後還是覺得只有女人才行吧!

「咖啡可以吧?」

說話時,男人已經站在開放式廚房的咖啡機旁,態度還是一如既往的強勢。

「啊?嗯。」

冒著熱氣的咖啡被端到面前,橫山以為他會坐到自己的對面。然而英冢沒有知會一聲,就坐回餐桌前,用起剛才吃到一半的晚餐。

失去了說話的機會,橫山只好靜靜地坐在那裡等待,一直沒有對話的空間對橫山來說,有種說不出的恐怖,那種只聽得到食物咀嚼聲的氛圍,壓抑得他連話都說不出來。

「我吃飯的時間通常比較晚。」男人突然出聲,想了下,又問了一句,「晚餐,你應該已經吃過了吧?」

「那要等你一起吃飯的可愛妻子可就受罪了。」其實不是來跟這個男人討論他的妻子,可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突地就冒出這樣的話來。

聽著他飽含吃醋意味的話語,英冢只是曖昧地笑了一笑。

等英冢用完晚餐,廚房的流理臺傳來水流聲時,橫山的心情益發緊張起來,然後就聽到腳步聲越來越靠近,等對面沙發上發出咯吱聲,就知道對方已經在對面的沙發落座。

橫山故意不抬頭看他,可是都已經找上門了,又再像以前一樣一直掩飾自己的心情,不將想說的話說出來,或許會後悔也不一定。他內心交戰著低下頭去,看著自己已經絞到發白的手指。

而坐下來的英冢只是瞄了他一眼,然後就不動了。

筆直看去,這時的橫山垂低著頭,臉上沒了以前一直反駁自己的兇悍,反而像是躲在水族箱一角不引人注意的小爬蟲,偶爾用飄忽不定的眼神看著他。

「跟我去看日出!」

「拜託別人做事,前面應該加上請字吧!」

對對方提出的請求回以調侃似的回應,英冢注意到對面人沉寂了下去,半天沒有抬起頭來,不知道又在想什麼多餘的事了,或許是內心在交戰著吧,可見那對窄小的肩膀在輕微地抖動著。

「請您……跟我一起去看日出好嗎?」

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氣才說出來,再次抬起頭來的橫山在英冢眼中,有種說不出的性感,乞求般的迷離眼神中充滿致命的魅惑,於是答應了。

出發前,英冢就說了很累不想開車,所以這趟看日出之行是由橫山來駕駛,他則坐在副駕駛座上閉目休息。

等再次睜開眼時,發現周圍一片漆黑,引擎聲已經熄滅,英冢一時還不清楚是什麼情況,聽見海浪拍打著堤防的聲音才確定,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在海邊。

等眼睛適應黑暗之後,能夠看清物體的輪廓,他轉過頭來,就見橫山安靜地坐在駕駛座上,眼睛直視著正前方,也不知道是在看什麼,因為在他看來,前面只有無盡的黑暗而已。

「不下去嗎?」

長時間的靜謐之後,英冢的說話聲顯得相當的清晰。

橫山偏過頭來回答,「外面太冷了。」

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