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孃的!何狡沒得選,總不能放任葉隼一個人突進,只好硬著頭皮和陳坎坎跟上,讓端穆爾在洞口警戒,接應一下東方,但如果看到炸彈怪男回來了,就趕快跑。
葉隼打著狼眼手電,順著狹窄的通道往裡走,發現這裡的通道越來越狹窄,但高度還是相當足夠,不用他佝僂著身子。走了幾分鐘,視線裡出現了一個通往左右兩側的岔路口,一面釘著張牌子,寫著“南京路”;另一面也釘著張牌子,寫著“天津路”。
聽見後面漸漸靠近的腳步聲,他知道是何狡他們跟上來了,便頭也不回地問:“你們喜歡天津狗不理包子嗎?”
“包子?”何狡翻了個白眼,“你小子餓的也太不是時候了吧,現在沒可時間給你野餐!”
葉隼杵在岔道口不動,還問:“喜歡不喜歡?”
陳坎坎比較老實,點頭說:“狗不理包子麼,很好吃的,我喜歡。”
何狡不知道他在打什麼歪主意,剛要探頭去看他遮住了什麼,葉隼抬腳朝天津路那邊拐了進去。他仍然走得飛快,沒有一點等人的意思,何狡伸手想拉住他卻只抓住空氣,不得不繼續往前跟,餘光瞟見那個“天津路”和“南京路”的牌子,嘴角一抽,“我靠,有你這麼選路的嗎?!”
葉隼沒有回嘴,一個勁悶頭往前走,但也並非莽撞,他步履穩健而輕盈,目光灼灼地觀察著沿途所看到的一切。
這次,岔路口出現的更快,距離剛才的岔路不過三分鐘左右的路程,又出現了一個十字岔道口。同樣的,每一條道路上釘著路牌,但顯然不是依照當年戰爭時候的目的地確定的名稱,“成都路,臨淄路,瀋陽路?”葉隼從剛才就覺得奇怪了,每條路釘上路牌指示方向他能夠理解,但為什麼要這樣起名?
過了幾秒,他明白過來,佩服地點了點頭,自語道:“即使被敵人發現,也能儲存實力撤退,讓他們在裡面繞圈子……”
什麼路代表著什麼目的地,事先做好約定,除了自己人,敵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但他們怎麼選,該走哪一邊?
何狡琢磨了一會,給出個主意:“坎坎你站在路口中央,我和葉隼分兩頭走,如果誰先發現有情況,就回頭給你打個訊號!”
陳坎坎欣然同意,像哨兵一樣站在岔道口中央,像個鼬鼠一般來回轉動著脖子。
葉隼將狼眼手電的照射範圍調到了三十米,在強光的照射下,漆黑的通道顯露出詭異的白,乍一看,裡面沒有任何東西,連半點殘破的戰備物資都沒有,更別談什麼人影或者鬼影。葉隼頓時就有些失望,剛才緊張興奮的心情也轉變為了平靜的冷淡。
但他選擇的這條通道似乎非常深,狼眼手電無法一次照到頭。
又往裡面走了十來米,葉隼發現手電發出的光束髮生了一些變化,最頂端的光束像是被什麼東西吞進去了一般,再走進去,就清楚地看到,通道的頂端有一間幽暗的房間。房子有門框,也已經腐敗地斷裂下來一大塊,但門框上方用白油漆寫上的“庫房”兩個字依然清晰可見。門框裡頭沒有門,走近一些才發現,這裡並不是沒有門,門就橫在地上,上面赫然有一個被人一腳踹開的大洞。
他馬上轉頭對陳坎坎打了個手勢。
何狡和陳坎坎連忙從那頭走了過來,看到這裡的景象也是一驚,心說裡頭不知道放著些什麼東西。合計了一陣,決定不要貿然摸進去為好,但葉隼堅持想要進去看看,他倒不是對裡頭的東西感興趣,而是東方說那夥武裝毒販肯定進到了這裡,一個庫房不大可能沒有退路,說不定那邊有門可以出去。
他們下來,就是為了尋找這夥人的蹤跡,不進去搜查,如何能夠確定他們是否從這裡走過?
想罷,葉隼把手電咬在口齒之間,從門邊一閃而入。
屋子裡靜悄悄的,沒有一絲風,也沒有任何動靜,但葉隼卻陡然感覺有一陣涼意從腳底板竄了上來,背脊上也涼的發憷。他不是個膽小的人,陌生的環境雖然可怕,但他有過在黑暗的廢棄大樓中搜尋持槍罪犯的經驗,只不過當時是在地上,現在是在地底下罷了。
手電的光束是集中的,所以他只能透過移動手電來轉移視線,擴大視野。隨著白亮的光束從門邊的牆轉移到門口的地面、左側的牆壁,葉隼看到了一排擺放著槍械零件的櫃子,順著櫃子往前,有一張書桌,右桌角擺放著一節燒到一半的白蠟燭,蠟燭旁邊是攤開的一本書,也可能是一本筆記本。
再往右,葉隼將下巴抬高了些,讓光束從屋子的頂部一晃而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