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打算的挺好;以歌會友麼;最大程度的以示友好。畢竟是革命老前輩;雖然頭頂著炸藥奇怪非常;但也不能當做恐怖分子看待,便打算迎合這位的喜好;清清喉嚨;也跟著吼了一嗓子:“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
可一句話還沒唱完;洞口的炸彈前輩就噌一下跳了起來;動作之快宛如猿猴。葉隼隨著東方也站了起來;這才看清,此人手腳都是完好的,身板也直,呼啦一下騰空而起——從洞口跳了出來!
令他倆無比驚訝的是,洞口凸出的地方原來是一個山坡,被炸彈轟出了一個圓形豁口,足足有六七米的直徑,再下頭才是較矮的植被與泥土,任誰從下面衝出來,都會狠狠摔一個狗啃屎才對,而不該輕巧地像猴子一樣平穩地雙腳落地。
但這人,不但突然之間一躍而出,落在地上的姿勢也是利落而瀟灑,沒有半分狼狽之態。要說他是老前輩,說不定當真就是老前輩,這功夫,別是少林寺出來的吧!聽說過去那段紅色歲月裡,和尚參軍的也不在少數。
東方有晞卻是不管那些,直覺告訴他這人的反應絕不是他們想象中的放下武器,以為遇見了同志的那種激動表情。什麼顫抖著雙唇走過來,紅四方面軍和紅一方面軍會師熱烈會師,同志見同志兩眼淚汪汪的場景……恐怕是不大可能發生了!
因為,他看到這人單手背在身後,迅速地腰帶間抽出了一樣東西。
“我靠,隱蔽!”東方只來得及說這句話,就被迎面飛來的數顆子彈嚇回了草叢裡。
“啪啪啪啪!”好幾聲槍響,就像是一把生鏽的機關槍被強拉出來招呼客人似的,讓人聽了忍不住擔心它隨時會卡殼,但子彈還是順利地衝出了槍膛,冒出了一陣陣的輕煙。
“狗日的小鬼子,想騙你爺爺?!爺爺打的你八輩祖宗認不出你丫的狗屎來!”罵聲如雷,立馬驚飛了一窩羽翼剛剛豐滿的雀鳥。
有幾滴鳥糞登時從高空甩了下來,不巧,擦著他的好腦勺過去了,準頭不夠。這人轉頭一看差點被鳥糞擊中,火氣更大了,脾氣忒壞,也不知怎麼那麼衝動,舉起56衝就把人家鳥巢給轟了。
葉隼埋著頭趴在東方身邊,那樹葉遮住自己的臉,禁不住抖了抖肩膀,“噗——”
東方剛才光顧著擔心他們了,隱蔽之後偷偷掀開眼角點人數,發現一個沒少都在他身後隱蔽著呢,才卸下肩頭的緊張,鬆了口氣。
正這時,聽見葉隼居然笑出來聲,想也沒想一巴掌上了臉,死死捂住他的嘴巴。
這個人的警惕性太高了,防備心理很重,看行動又有點兒神經質,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來路,還沒喊話確認一下敵友身份呢就開槍掃射,比定時炸彈還要危險,他們不能再貿然暴露蹤跡。
東方的手可大,情急之下不僅捂住葉隼的嘴巴還捂住了他的鼻子,又特麼用力,不過十來秒,葉隼的臉都憋青了。
老子不出聲了,你放開我行不行啊?他雙手扣住東方的手腕使勁掐了好幾把。
東方揚眉注意著底下的動靜,沒留意手上的力量,葉隼並不是往死裡掐他,他的痛感神經又相當粗大,耐受力十分變態,所以好半天都沒有什麼反應。
那人把樹上的鳥巢轟下來兩三個,滿意地看著一堆鳥蛋和小鳥屍體點點頭,一抬頭又立時警戒起來,一雙看佈滿了血絲的眼好似殷紅的銅鈴,泛著詭譎的光,陰鷙地盯著四周。
東方瞅了眼他腰間掛著的東西,嘴角直抽抽。他把用一根繩索串把十幾個彈匣當蘿蔔乾似的全部串在一起,纏在腰間的皮帶上,遠遠地看去,就覺得這人的腰怎麼那麼粗的一條。
這人是和人玩命的祖宗!
但這個地方什麼時候出現了這樣一個古怪的男人?看他身上破損的迷彩衣,那種款式他不太熟悉,但也判斷的出肯定是上了年頭的,仔細看了半刻又是一陣驚訝,他穿著的不是一整套迷彩服,而是拼起的一堆布料,好像全是由不大不小的布頭拼接起來的,手工非常粗糙,估計是他自己的傑作。
越看,越覺得這人躲在防禦工事裡頭已經很久了,具體多少個月,多少個年頭,他卻說不上來。既然溝通不了,就只能思考別的辦法,想了想,發現他們還有兩種選擇,第一是活捉了他好好問問他是什麼人,為什麼躲在這裡,有什麼目的;第二,直接擊斃。
但問題是,他們還沒就地取材搞到槍支和彈藥,怎麼擊斃?用匕首扎脖子?擦,距離太遠了!他沒有把握在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一次成功。
一時間居然想不到什麼好主意,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