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一定的差價。
過去沒有公路時,能看到許許多多挑夫在這條邊境線上賣苦力,要買賣貨物必須翻山越嶺,自從修建了一條弄懷水泥公路可以直通越南,挑夫這個群體就不再被人們需要了。這條公路是1993年政府花錢修建的,據說還花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排除了中越戰爭時留下的幾片雷區,從四方嶺到越南邊界沿路都埋有許多地雷,不小心踩上一兩個那不是鬧著玩的。也說不清是越南人埋下的地雷更多一些,還是當年的55軍和149軍埋下的地雷更多一些。
總之,現在的弄堯是個很較為喧囂卻又十分安寧的地方,會來到這裡的人都是倒騰貨物的生意人。生意人最怕的就是不必要的麻煩,為了能長久地保留住自己的飯碗,可不敢沾上什麼不該沾上的東西。
但是邊境這種地方極有意思,如果適逢戰時,偷偷入境出境的人少得可憐,因為一進一出需要冒著極大風險,誰也不希望自己被隨處可見的一枚流彈擊中,變成一具屍體。到了和平時代,不走關卡,偷偷出境入境的人反倒是多了起來,不少年輕人或者老油條長期在這條道路上行走,經驗豐富,知道如何躲避邊境巡防兵,便懷著僥倖的心理鋌而走險,甚至攜家帶口作為掩護,不問季節地販賣起毒品。
邊境線的毒品屢禁不止,這種現象也很容易理解,長長的邊境線畢竟所有的地方都有士兵把守,就好像一個巨大的漏斗,漏斗的頂尖再小,也總有沙子會漏出去,這些毒販又往往在長期的暗道經營中結成了有嚴格的操作規則的組織,偶有幾人滲透進入邊防政府機構,與他們便宜行事,內外勾結,得手的機率自然就非常可觀了。
更有些勢力龐大的組織,用販賣毒品的錢向國外購置一些新型武器,被稱為武裝毒販,在中越邊境的山林之間穿梭活動,好似鬼魅一般讓人難以捕捉到痕跡。
但他們一般不會帶著武器堂而皇之出現在弄堯這種地方,但也說不準,會有兩三個嘍囉某天手頭髮緊,將散貨藏在身上或以打貨的名義作出偽裝,來這裡走動走動,出出散貨,撈筆小款子用作零花。
阿東和阿屏就是這麼兩個人,前幾天剛跟著大哥從泰國玩了一圈回來,被幾個R C A 大街的越南妹子迷得魂都沒了,兜裡只剩下屈指可數的幾張紅票子,眼下又沒有什麼大買賣用得上他們,便頭碰頭商量了一宿,準備第二天天一亮就出來找“土仔”,看看能不能把上次沒出手的50來克海洛因給吐出去。
這天清晨的空氣極其乾淨,道路兩旁都是散發著幽香的翠綠樹木,揚起脖子吹了聲口哨,跟二樓的小阿紅打了個響啵,阿東和阿屏就嚼著檳榔走出了自己居住的小樓房。
這會兒,從越南過來進貨的大卡車都還在路上,所以街上空空蕩蕩的沒什麼人。幾個鋪子才剛剛來開門臉,把要經營的老牌國產電器陸續地往外搬。越南人對這些個老牌子總是情有獨鍾,多少年來慣用這些東西,對於高科技的新東西倒是需求量不太大。
“哎,你看停車場邊上的那幾個學生……”阿東對阿屏努努嘴,咧嘴一笑就走了過去。他認出來其中一個,是上次在他手裡要過K仔的“土仔”。 所謂“土仔”就是當地遊手好閒的小年輕,大多十八九歲,沒有正經的營生,又沒本事讀書,就跟著一些有名無實或頗有實力的老大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混日子。
阿屏也隨之嘿嘿一笑,跟了上去。
兩人走到他們跟前,什麼話也不說,先一人一邊攔住了那個熟面孔的去路,勾著他的脖子把他帶到了一邊。嘀嘀咕咕了一陣,塞給他一小包大約2克的海洛因,讓他回去兜售。不到三分鐘,土仔笑嘻嘻回來了,把手裡的錢都給了他們。
阿屏滿意地點點頭,拿出分量更大的一包給他,用眼神示意他繼續。
來來回回幾趟,土仔從他們手中拿走了大半的散貨,但剩下的沒人要了,因為身上的錢已經花光了。
阿東扯起一側的嘴角似笑非笑地拍了拍土仔的肩膀,讓他下次有需要可以直接去“白樓”找他,熟人價,可以給他打個九五折。
他們打算再轉悠幾圈,爭取把剩下的那點兒散貨給吐光了再回去。
正這時,街道上迎面走來了一行人。
憑祥本來就是旅遊城市,圍著憑祥周遭的這一帶,旅行團或者散客都很多,揹包客一直不少,所以他們看著這五個裝扮為專業驢友的人,並不覺得驚奇。
但是,這五個人的身材和樣貌,卻引起了阿屏的注意。
尤其是領頭走到最前方的兩個男人,讓他一眼掃過去就忍不住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