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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自己的腦袋說:“哎呦,是我不要臉,沈少爺你別生氣。你要找的那個王八蛋,一早就出去辦事去了,要不等他回來我再來通知你?”

邊上幾個端花盆的傭人畏畏縮縮的站在院內不敢動,他扭身踢了當中的一個屁股,厲聲喝道,“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把花盆搬過去!”

傭人們戰戰兢兢,十分為難的觀察著這邊的沈延生,一面小步小步的往院子裡挪,沈延生一個眼刀刮過去,頓時就把這幾個人擋了下來。

“誰敢再往我這裡進一步,別的不多說,衙門見。”白臉蛋氣勢熊熊的往起一揚,他轉身就走,邊走邊對門房命令道,“找人,把這狗洞給我堵上!”

回到堂間裡,沈少爺心情很不好。轉來轉去的把他認識的那些人統統編排了一遍,卻沒有一個能頂的上用場。

仇報國?他管不了這事。虞棠海?他不管這事。那找誰呢?參謀處和軍政處那些?這就更遠了。

惡氣一口無從可出,他又把自己憋成了只幾欲炸毛的小動物。最後氣鼓鼓的回屋裡穿戴了一番,他一腳踏進自己的小汽車,找仇報國去了。

沈少爺車子飛快,一大早就出門去的趙寶栓也是忙得暈頭轉向。

白家岙一帶要造鐵路,錢可以由政府往下撥,工人卻不能大老遠的從南邊用車馬運送過來,所以這徵集工人的工作,自然也要有人來做。趙寶栓自告奮勇,攬下這門差事,卻沒想到事情遠比自己想的要複雜的多。不帶歇的連軸轉了幾天,他幾乎有些焦頭爛額。

工程隊裡有好些都是高階學堂來的學生,對他說話的態度自然也不會客氣到哪裡去,讀書的自認為上人一等,更何況趙寶栓這樣油裡來油裡去的老丘八。在聽說趙團長是土匪出身之後,這些人對他的輕視更是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

成天的這裡不行那裡不對的跟他唱對臺戲,弄得趙團長肝火漸旺,竟是在嘴上生了個大燎泡。

坐在辦公用的桌子前,他手上舉著面鏡子上下左右的照。燎泡太大了,幾乎要礙著他吃飯跟說話,就連嘴長得稍微大一些也要撕開一樣的痛。趙團長皮糙肉厚,當然不會怕那一星半點的疼痛,他只是為自己感到惋惜,好好的一個人,本來是面目英俊無可挑剔的,偏偏讓嘴上的燎泡破了相,這麼一來,在這泡消下去之前,恐怕他是不能去見沈延生了。

小心翼翼的碰了碰自己的嘴唇,趙團長耷拉著眉眼無精打采的從嘴裡發出了一聲長嘆。嘆聲未消,有人站在外面,輕輕的叩了他這裡的門板。

趙寶栓壓下鏡子一抬頭,見門邊站著個身材高挑的青年,笑微微的衝他點了點頭,白臉上一雙細長微挑的單鳳眼,神采奕奕的露出了絲絲的微光。

66第六十三章

沈延生風風火火的上車;一口氣把自己憋到仇報國家裡。仇家大門緊閉,只有個門房老頭往院前的草坪上撒著水。水管子墨綠色的一根盤在地上繞了幾道彎;沈少爺腳步飛快,一腳被那管子絆了個踉蹌;連走帶跳的;心裡火氣更甚。

仇報國聽說是他來,當即從陰涼的臥室中衝了出來,喊起傭人張羅汽水西瓜之類的避暑之物,自己則是笑意盈盈的站到了門邊。

冠著個旅長的頭銜,仇報國的快樂日子其實並沒有持續多久。因著他很快就發現自己這旅長做的空,只有面子沒有裡子;雖說手下部門眾多,但一個兩個全是虞棠海的人。說什麼話做什麼事;根本就不用他來拿主意。

仇旅長固愛人前風光,當然不能把這事擺到明面上來講——拿不出來更無人可說。本想著沈延生至少還是自己這一掛的,誰知道人根本連任職都沒有去,直接到鎮長那邊把委任書一交,悠閒自在的做起了寓公。

人不在眼前,仇報國所能想到的,便只有這人好的一面。之前在白家岙他是拿沈延生做了一回餌,心裡後悔莫及的疼了許久,如今人家既然主動避開了這趟渾水,他自然沒有什麼好抱怨的。只是仇報國懦弱,成天的膩在家裡,找不出登門的理由。

沈延生進了大廳一側,那角落裡正擺著一架電風扇。三個葉片咕嚕嚕轉開,帶出一卷半熱半涼的風。

“熱死了。”抓著身上的襯衣迎風抖了抖,他臉蛋紅彤彤的扭過去看仇報國,“你這屋裡怎麼比外頭都熱。”

仇報國搖搖頭:“這怎麼能,明明是你熱過頭了。”端起盤子裡的西瓜遞到沈延生面前,他問道,“你要來怎麼也不先打個電話。”

沈延生嚼著起沙的瓜瓤,瞟了他一眼:“你還要三跪九叩的迎接我不成?”

仇報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