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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焚地看著陌生的人影從一臺接著一臺的摩天輪車廂裡走出來,結城徹也從沒有像現在這般焦急過。

終於——

紅色的摩天輪車廂緩緩降至安全高度,工作人員立刻上前開啟門。

還以為又是要來叫自己下車的工作人員,水野瑞季準備出聲抗拒的瞬間,結城徹也的呼喚讓他整個人凍結住,累積多時的恐懼終於在這一刻爆發。

完全不理會四周的人群,水野瑞季直奔結城徹也的胸前,用盡全身的力氣緊緊抱著他不放,不停顫抖的身體使他看起來更加瘦弱,口裡還不斷喃喃囈語:「帶我回家……我要回家……」

霎時,被水野瑞季用力抓皺的前襟,釋放出一股隱形的力量,悄悄地滲透面板,以強烈的力量抓住了在結城徹也胸口處跳動的某樣東西。

第四章

「什麼嘛!」

當酒杯和桌面用力碰撞,發出聲響的同時,也發洩了結城徹也滿腔的不滿。

「前一秒鐘明明還像個走失的小孩黏在我身上不放,結果一看見那個男人,就立刻過河拆橋的把我甩到一邊。真是現實!」

頭向後仰,結城徹也一口飲盡杯子裡的酒,立刻伸手又向服務生再要了一杯。

坐在結城徹也身旁的美麗女子笑了。

「怎麼聽起來好象在吃醋的感覺?你說的那個男人,應該就是渡邊先生吧。他是水野老師最親近,也最信賴的朋友喔。」

「浩美學姊,你就別拿我尋開心了。誰會為了那種傢伙吃醋?」

「那種傢伙?你現在說的,可是大名鼎鼎的水野老師耶!」

「是又怎麼樣?明明就是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你帶過他兩年,應該很清楚他的任性不是嗎?」

「是啊,說不定我就是愛上他的任性呢。」想起那段回憶,相原浩美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浩美學姊,你也太寵他了吧?」

「沒辦法,水野老師就是讓人有一種不寵不行的特質嘛。你不覺得嗎?跟他相處的這幾個月,我相信你一定也感受到他與眾不同的魅力了對吧?」

「一點也不!有時候我真恨不得好好修理他一頓。」想起為了索取一張簽名,被迫和他接吻的事,結城徹也生氣的握起拳頭。

「別騙我,從你提到他的眼神中我就看出來了。我猜想,水野老師也一定很喜歡你、很信賴你吧?」相原浩美收起了笑容,優雅地舉起酒保送到面前的長島冰茶,向鄰座一位陌生男仕禮貌性地點頭致意。

「別開玩笑了,那傢伙怎麼可能!」

放下手中的玻璃杯,相原浩美一邊調整杯墊的位置,一邊語重心長的說:「你大概不知道,水野老師罹患一種恐懼症。那種病讓他沒有辦法離開家,像正常人一樣自由地走在街上,或是去任何地方。」

「是嗎?瞧他今天開心的模樣,一點也不像有病在身的人。」

「所以我說他應該很信賴你,就是這個原因。」相原浩美又強調了一次。

想起水野瑞季從摩天輪走下來時,害怕得紅了眼眶,活像個走失的孩子,結城徹也尷尬的摸摸脖子。「話說回來,這種不能出門的怪病,還真是適合他那種怪人!」

「別這麼說,一個人連家門都走不出去,是很可憐的。」

酒保送來第二杯伏特加,讓結城徹也停頓了一下。

仔細回想,他確實不曾看過水野瑞季出門。

他的食物,都是透過電話訂購的方式請附近商家送來,收件人也不用他的名字,房子也是登記在渡邊龍司的名下;電信費用、水電、瓦斯費,也都是那個叫作渡邊龍司的男人替他處理。

說到出門,印象中也都是和渡邊龍司一起……

如果相原浩美說的話屬實,這就難怪水野瑞季要他幫忙將垃圾送至收集區了;因為所有的家事裡頭,只有這一項是他不出門就無法完成的。

從家門口走到垃圾場,不過是幾公尺的距離而已,要是他連這幾步路都不敢踏出去,那是真的有點值得同情。

換句話說,他根本就是過著被病魔囚禁的生活,所以沒有朋友、也不可能從事戶外活動,難怪他看起來弱不禁風的,連面板也白裡透紅到不像男人的地步。

「他……我是說,你怎麼知道他有這種病?」

「是渡邊先生告訴我的。」

又是他!在水野瑞季的生活中,這個男人顯然扮演著舉足輕重的角色。不知道為什麼,每次想到這一點,他總會忍不住暴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