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要上映了,聽說翻滾的鏡頭都是替身,你不解釋一下嗎?」
「終於走了嗎?。。。」
聽著病房外的喧鬧聲逐漸遠去,餘景文透過窗簾的縫隙,看到窗外等候的記者也慌張地奔跑離去,才鬆口氣。
「小小文,算我沒白疼你。」
這個弟弟雖然沒有天生的模特兒架式,但因為保持運動鍛鍊體魄,所以扮成自己應該還過得去。
雖然兩人身高有點差距,只要餘曜文保持彎著身體的姿勢,應該不會被發現。
加上所有明星都是戴帽子和墨鏡掩人耳目,有時這種裝扮更吸引記者的注目,如果安插個人在搶新聞氣氛的人群中亂喊,只要是記者都會緊張地跟在後頭跑。
「真是太完美了!」
很快讚歎完自己的妙計,餘景文迅速換上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開啟窗戶爬了出去。
餘景文伸長了手推開隔壁病房的窗戶,戰戰兢兢地以手腳搆住隔壁窗臺,秉住呼吸,一口氣跨了過去,雖然略嫌笨拙,還算是成功溜進了隔壁病房。
「呼。。。」
餘景文大大地喘氣,這種偷雞摸狗又極度危險的事情,他絕對不會再做第二次。
小心地關好窗戶,拉緊窗簾,餘景文來到寧靜的病床前,凝視著沉睡其中的劉曉霆。
「喂!睡太久了,你該起來了,醫生都說你也該醒了,不是嗎?」
即使知道自己在這裡碎碎念,劉曉霆也聽不到,也不會奇蹟似地當場醒過來,餘景文還是想要說出自己焦躁的心情。
「你知道嗎?外面的人說我們殉情呢!我為什麼非要跟你殉情不可?你趕快起來幫我澄清吧!」
沉睡的臉龐仍舊沒有任何反應。
那每天早晨都在鏡子裡出現的英挺面容,此刻卻遍佈瘀青及血痕,陌生得令人恐懼。
雖然表情相當平穩,但因骨折而高高旋起固定的手臂,加上全身不可計數的繃帶,餘景文幾乎不忍直視。
「你。。。真的好慘。。。」
餘景文嘴角擠出苦笑,如果他們沒有換回來,現在受苦的就是自己了。
可是,與其讓對方代替自己承受這麼劇烈的傷痛,他寧願受傷的是自己。
伸手撥弄著劉曉霆覆蓋在額前繃帶上的瀏海,那深黑的瞳孔,不再凝視著自己。
對了,他們已經各自回到原有的身體裡,不是鏡子反射的影像,能直接觸控這張臉的感覺,反而有點詭異。
「對不起,我只是想。。。我只是也想保護你而已。。。」
他想要保護對方,所以,這些傷應該是自己要承受的才是。。。
明明是自己想要保護對方,為什麼到最後,還是被他所保護了呢?
「快醒來吧!不要讓我這麼擔心好不好。。。」
頓時,餘景文觸電似地收回指尖,對自己說出的話感到訝異,因為這畫面、這一字一句,都是那麼熟悉。
就像當年在保健室裡的早晨,輕撫著自己髮梢的手指,溢滿關懷的低語。。。一切都那麼清晰。
而現在,自己竟然做了相同的事。
為什麼?
「可惡!又來了。。。」
心跳鼓動得發疼,餘景文握緊了拳,注視著依舊睡得平穩的劉曉霆,心中不斷呼喊著沒有解答的疑問。
為什麼?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
當時的劉曉霆,是用什麼樣的心情凝視自己?
─我不想再看到你受到傷害的樣子,我想一直留在你身旁,守護著你。。。
「我。。。為什麼也會這樣?。。。」
─我喜歡你,小景。
「我還要騙誰啊?」
餘景文捂住自己的臉,自嘲地笑了。
心痛是因為車禍後遺症、沒有愛上這個人。。。都是騙人的。
直到想要保護對方的心情,已經膨脹到再也難以掩飾,他才發現他連自己都在騙。
不對。。。
早在9年前,他就騙了自己,強迫自己遺忘這種心情,遺忘他也會為另一個人動搖的心情。
再一次凝視著劉曉霆毫無動靜的臉龐,餘景文伸出手,輕輕描繪著沒有血色的面頰,和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