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良和楊不斜進門的時候,秦關正撥到天氣預告,說明天有雨。
倆人站在門口,很恭敬的叫了一句:“秦哥。”
秦關點點頭,隨手關了電視:“什麼事?”
聲音裡沒什麼特別的情緒,既沒有表現出不悅也沒有半分訝異,似乎他們半夜出現在這裡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楊不斜有點尷尬的撓了撓頭,然後隨手把吳良往前一扯:“秦哥,這是良子,您還記得麼?”
吳良有一個瞬間想一拳砸到楊不斜臉上。
他在剛才那句話說完的同時想到了一句很經典的臺詞……
XX,你還記得大明湖畔的XXX麼?
腦子裡這種荒謬的想法一閃而過,吳良勉強收斂起發散的思維,他看的出來秦關思索的有點費勁,於是他好心的提醒了一句:“六年前,我跟秦哥一起去過藏獒那兒……”
藏獒是當年南城的霸主。
佔著所有的資源隻手遮天,秦關吞併了東西城之後,隱隱跟他形成了對峙的局面,但是一直假裝維持著表面的平衡,直到藏獒突然請秦關去南城赴宴,毫無預警的到了那邊就直接動了手。
吳良就是那時候幫秦關擋了一槍。
秦關聽到藏獒這個名字之後,終於找回了一點記憶,他先是有些訝異的看了吳良一眼,繼而打量的視線從上到下掃了好幾遍。
他印象裡……當年為他擋槍的,還是個小鬼啊……
吳良從小身材就不算多高大,父母早亡家中的親戚又沒有人肯多養活一張嘴,他從十歲開始就已經只能靠著自己的能力去給自己找飯吃了。在帝都這樣的城市,人來人往川流不息,卻沒有一個十歲小孩的立足之地,吳良甚至為了不被餓死而故意在公安局外面偷車,那三頓飯,是他那半年之內吃的最好的。
除了鹹菜實在太鹹了……
這種生活的經歷讓吳良一直長的就是一副營養不良的德行,他跟著秦關去赴宴的時候已經23歲了,卻看起來像個十七八歲沒發育完全的小毛孩子。
不過也虧了當年那一槍,吳良第一次被人伺候吃喝的躺了大半年,等出院的時候,已經是丰神俊朗精神滿滿的帥男一枚了。
提到這件事,他總是很得瑟的對著楊不斜說:“到底還是底子好啊!”對此,其他人的反應永遠是不予置評。
秦關看著吳良,記憶裡那個當初高喊了一聲秦哥然後撲到他身上的男孩已經非常的模糊了,現在真正面對面的看著,才逐漸正視起眼前這個男人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他點點頭:“是你。”
聽到秦關想起來了,楊不斜終於撥出一口氣,他緊張的咳了一聲,然後有些小心的湊到秦關跟前:“秦哥,是這樣……良子有個朋友出了事,他實在沒辦法,著急了好幾天了,所以才來找您商量下看看……”
剛才進門前,吳良跟他說了一個大概,雖然不清楚詳細的情況,但是吳良這麼緊張,事情肯定不小。
秦關沒想到吳良找到他是為了別人的事,他揚了下眉,本來以為又是家裡有困難了想借點錢,或者是想再進步一下。
他隨意的拿起一根菸,楊不斜趕緊給點上,抽了一口之後,秦關才看著吳良:“先說說吧。”
“我一個朋友在埃及被人扣住了,說他藏毒。”吳良倒也沒客氣,老老實實說了。
“哦?”秦關吐了口煙眉頭微斂:“什麼人?”
“查氏太子爺的朋友。”
“查明?”
在這個城市混,不可能沒聽過查家人,而這位威名遠播的太子爺,更是讓人如雷貫耳。
那豐功偉績數出來,進到秦關身邊怎麼也是一號人物。
“嗯。”吳良一早就料到了秦關聽說過查明,這也是為什麼他剛才只說是查明的事,而不提真正出事兒的人是易天。
秦關又抽了會兒煙,然後不緊不慢的看了吳良一眼:“埃及……可真夠遠的……”
吳良敢對他提這麼個請求,其實很出乎他的意料。
換任何一個有腦子的人都不會來找他,查家擺不平的事情,肯定不會是雞毛蒜皮的舉手之勞,如果是要大費周章,吳良又憑什麼來還這個人情?
秦關有點玩味的瞄著吳良:“是查明讓你來請我的?”
“不是。”
吳良搖搖頭:“是我個人來求秦哥幫忙的。”
他從來沒想過讓查明那幫人跟這邊有什麼牽扯。即便是朋友,即便混了這麼多年,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