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了拖著下巴看著窗外景色發呆的何信,過去面無表情地打了聲招呼,“你怎麼來這種地方?”
何信倒是記得這人,“嗯。”
這答覆讓李豪成稍微愣了一下,只覺得這人除了呆,沒別的形容詞可以與他相配了。李豪成走後沒多久,又提了幾瓶東西過來,直接坐何信對面。甩了瓶綠茶給何信,他自己就咬開了啤酒瓶蓋。
然後,兩人一直沉默了半個小時後,李豪成是終於忍不住了,“你這個人是腦子有問題的嗎?”
何信很認真地回答,“沒有。”
李豪成徹底完敗了。像彭懷那種人怎麼會喜歡這種人那麼久。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或者說,這個人根本就不是地球人。
李豪成又喝了兩口,開口問道,“你跟彭懷那小子到底是怎麼認識的?”
何信說:“高中認識的。”
李豪成詫異了一下,“我沒想到那小子竟然那麼長情!難怪那幾年那小子像個禁慾怪物一樣。”
這話題似乎引起了何信的注意力,“這麼多年他一直一個人?”
“不然呢?所以他那會兒除了‘冷豹’這稱號,在組織裡的人都暗地裡稱他‘金魚王’。”
“什麼意思?”
“禁慾王。”
李豪成不知道什麼時候點了支菸,看著窗外讓來人往的大街。白色的濃霧籠罩著他大半張臉,隱約中何信似乎看到了他臉上的落寞,很淡很淡。以至於何信一直認為他是看錯了。
李豪成手裡的煙燒掉了一半了,突然道,“也對,像彭懷那種八歲就拖著他爹血肉模糊的屍體上警局的人,又怎麼可能會想到他會有感情的一天。”
何信本想喝水的手停了下來,不可置信地看著李豪成。李豪成見了何信這模樣,有些驚訝,“你竟然不知道?”旋即哼地冷笑了一下,“也對,他怎麼可能會告訴你這種事。他肯定連這幾年是怎麼過來都沒跟你提過吧。你知道他是怎麼認識軍爺的嗎?”
何信搖頭。
“就是他八歲那年那滿身血的模樣在警察局裡出來的軍爺看到。結果,在十六歲那一年,同樣在那個警察局裡看到那小子的。不過,那次就不是他父親了,而是他母親把她的粉都塞自己兒子書包裡,讓自己兒子被查獲的情況下相見的。”
李豪成鼻子裡噴出了兩條白煙,“那會兒咱們在同一個牢裡,那小子天天看著窗外。我跟他說,咱們都已經在同一個牢裡了,是出不去的。那小子竟然可笑地說,他媽會來接他的。而事實上,他媽在自己兒子就要被判刑的時候,卻選擇了死亡。讓自己兒子永無翻身的機會。”
這時,何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是彭懷的資訊,【你在哪兒?我去接你。】
☆、五十四、裸睡算什麼,不就兩男人
你不幸福我就會死這件小事 二 五十四、裸睡算什麼,不就兩男人
何信剛出了酒吧就看到彭懷站在路燈下對他笑,“哥們能再慢點不?”
何信走過去,“上了趟廁所。”
兩人說著就往回走。這會兒已經是三月底,所謂‘草長鶯飛三月天’,是正值春暖花開時,和風細雨之際。不過今年少雨,臨近‘清明時節雨紛紛’也未見滴雨。昏黃的街燈傾瀉在石子路上、田野裡,依稀能看到田地被鋤開了一條條田埂,泥土的味道隨著清風飄來。路邊搭著一排排風乾得七八的雜草,風吹動時沙沙響動。大概是彭懷在旁,倒也不覺驚心。
何信問彭懷,“大媽怎麼了?”
“睡了唄。”彭懷說得漫不經心的,“不睡,老子這身心疲憊的還不被折騰死的啊。”
何信難得調侃,“這像有媳婦兒的人說的話?”
彭懷停住了作恍然大悟狀,“經哥們這麼一提醒,老子還真的差點忘了老子的媳婦兒!”
何信抿著嘴巴不說話了。彭懷一把攬著何信肩,內疚萬分道,“老子差點忘了咱家媳婦兒何信今兒被晾一整天了!老子這是罪不可赦啊,請皇后赦罪!”彭懷媳婦兒後面的何信兩字的語氣加重了好幾倍。
何信臉色淡淡的,“我只是想表明我不是你的媳婦兒,”停頓了片刻後,“要是那也是你是。”
彭懷一聽,樂瘋了!何信這是堂堂正正地明確了他倆的關係了呀!捉著何信肩膀一嘴巴就往何信唇啄了上去。啄了兩口又再啄了一口。
忽地,一滴水滴滴在了何信上。何信伸手擦了下,嘩啦啦地傾盤大雨順勢而下。兩人溼淋淋地向前跑。彭懷跑了一段路,忽然對何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