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上右手的戒指。然而彷彿從未知的遠方傳來的歌聲卻在此時停住了。少年慢慢收回了雙手,幾個柔美卻不失力量感的動作後,少年的右手一個動作,令得手掌向外翻轉,擋在眼睛的前方,由左慢慢向右移去。令得那在變換的燈光下顯得愈加美輪美奐的彩繪在被遮擋住之後又慢慢的出現在大家的視線中。
然而……那本猶豫而不安著的眼神卻不見了。當那雙本來明亮著的眼睛再度睜開時,它變成了癲狂之前的最後預示……
是的,兄長為了自己的利益而要將他嫁給別人。他是那樣的步步緊逼,令少年退無可退……令人毛骨悚然的慘白籠罩著他的面容,對兄長的憎惡令和折磨著他內心的痛苦令他無法自已,甚至……穩不住身形。
少年踩著冰刃,不住踉蹌著後退,他緊緊的握住那戴著戀人贈予戒指的右手,痛苦的閉上眼睛後向後滑行,一個旋身後,身體向後仰去的提刃旋轉。將情緒與音樂,歌詞所述配合得不偏不倚,細微至極的表演簡直將所有觀者的心都緊緊的懸起,再移不開視線。
不僅現場的觀眾如此,在後臺準備著的其他選手一開始是因為場外的靜寂無聲而好奇的向外張望,卻最終因為卿越那不同其他人的,將自身的情感完全融入到音樂極其故事中的表演而驚呆了。
卿越……他即使是在變幻著姿態的旋轉中,也沒有失去對錶情以及自身情緒的控制。又或者……與其說他未失去對錶情及情緒的控制,不如說他從一開始便陷入了音樂所描繪的故事之中,彷彿真的變為了那個悲情故事中的主角一般,感受著她的每一絲情緒,痛苦,不安,憎惡,不甘,甚至……瘋狂的殺意。
對於那些格外敏感的冰舞選手愛娃甚至緊緊的抓住了夏爾曼的手臂,只因為她被卿越那在無意間以其肢體動作,表情所流露出的情緒,甚至是由單薄身體裡散發出的……與音樂渾然一體的哀怨所震撼到了。那是一種如影隨形扼住你的力量。令你對他的情緒,他的痛苦,他的不甘以及怨恨感同身受,毛骨悚然的害怕著,卻又無法移開視線……
“這……真的是卿越?”
愛娃發出了近乎只剩氣息的微弱聲音,不敢置信的問著身邊的夏爾曼。那名雖有著娃娃臉,卻已經二十二歲了的老練冰舞選手眼睛一眨不眨的躲在後臺看著正在冰場中進行著表演的卿越,片刻後他沉吟道:
“是卿越不錯。不過,真是令人驚訝……沒想到除弗雷爾之外,男單竟然真的還有人能做到這種程度。”
站在旁邊不遠處的楚炫聽到此言,很是疑惑,可才想要說些什麼,卻見一向少言的阿列克竟然比他先一步的開口。
“卿越如何,弗雷爾又如何?”
聽到阿列克的聲音,夏爾曼比楚炫更為驚訝。正如同他們這些極其看重花樣滑冰中藝術表現的人看不上阿列克這樣純技巧型的花滑選手。阿列克這樣純技巧型的花滑選手也很看不上以弗雷爾為代表的藝術表現型選手。
前者認為對方根本喪失了花滑本該有的重要組成部分,僅剩純粹的技術體現。後者則認為前者在規則評分系統下認不清現狀,根本不知道如何將規則用到最好,而他們所注重的那些東西……在花滑中根本就是可無可有的,甚至會因為由此而造成的情緒巨大起伏而拖累到必要的技術展示。
他們誰也看不上誰,於是最終以謙遜有禮的面具去掩飾。通常,他們很少和對方說話,必要時就在媒體和公眾面前展現出完美的微笑和對方握手以示友好,背地裡有多水火不容就多水火不容。但也因為其職業素養的關係,這兩派的花滑選手幾乎從未與對方發生過爭鬥。他們誰都不說,但是誰的心裡都十分清楚明白。
然而,此刻那個從小就因為其父的關係而在花滑界備受關注,又十分受珈國冰協青睞的阿列克居然主動與夏爾曼開口說話了。這當然令他驚訝,甚至疑惑不已,卻並未吝於賜教。而是很中肯的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你看到卿越現在的表演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感受?和之前出場的花滑選手都不同的?”
夏爾曼帶著些許淺笑開口道,而阿列克卻只是緊緊的盯著場中的卿越,久久沉默。倒是一直都在聽著他們兩人對話的楚炫有些遲疑的開口說道。
“我感覺很驚訝……我感覺那個人並不是卿越。雖然他的步法,旋轉,甚至是跳躍,他在冰上的每一個習慣都讓我覺得很熟悉,告訴我那就是卿越。但是……卻又讓我覺得很陌生。”
楚炫的話語令夏爾曼贊同的笑了。
“那個人現在當然不是卿越,而僅僅只是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