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掛著自己的病情。他知道自己凶多吉少,極有可能需要面對轉職這道門檻。
不是不擔驚受怕,只是不想再麻煩其他人,別人已經夠忙,為他四處奔波,若還要操心安慰他,實在是罪過。
小小年紀就諳達人情世故,皆因經歷豐富。
每一樁事都催他快快長大,扛起一切責任,因無人願意伸出援手。
蔣姨來送藥,陪他們說了一陣話。
小麥問:“蔣姨,你在這裡多久了?”
蔣姨說:“快二十五年了。”
這麼久?小麥和思嘉嚇一跳。
“那個張伯比我還久,他在這裡工作四十多年。”
隨便抽出一個人,職業生涯都比小麥年齡還要持久。
難得有人說話,蔣姨如吃了返老還童丹,活力十足,“我和張伯都是活古董,到了退休的年紀,卻不知道離開這裡,還有何處可以容身。”
“幸虧東家不嫌棄我們兩把老骨頭,家裡平常沒有別人,所有活計馬馬虎虎做完,也能湊合,沒人說我們的不是。只可惜越來越老,手腳不利落,快什麼也做不成了。”
一輩子那麼長,他們全部奉獻在這裡,是最大功臣。
思嘉吃一塊點心,“蔣姨動作最麻利,這種糕點製作程式十分複雜繁瑣,若非功力雄厚,根本駕馭不了。但,蔣姨遊刃有餘。”
好話人人愛聽,蔣姨開啟話匣子,“想不到你對糕點也有所研究。”
思嘉答:“愛吃,所以淺淺涉獵。”
蔣姨輕輕說:“做這道糕點有獨門秘訣,稍後我傳授於你。”
思嘉忙道謝。
小麥涼颼颼地揶揄:“你應該改行做賽馬人。”
“為何?”
“因為你拍得一手好馬屁。”
思嘉氣結,使出借刀殺人的計策,“蔣姨,他在諷刺你。”
蔣姨笑哈哈,“他說得沒錯,我這個人就是這麼膚淺,愛聽好話。”
思嘉得意洋洋地看著小麥。
小麥羞得俊臉通紅。
晚上,思嘉辭別時,蔣姨依依不捨,“家裡好久沒這麼熱鬧,你要常來。”
她的眼神真摯誠懇,可見平日真的寂寞非常。
思嘉聳然動容。
來到北京,已經有幾個月的時間,思嘉發覺,她漸漸變得和其他人一樣,每天朝九晚六,過著平凡卻充實的生活。
認識的人越多,就會生出越來越多的羈絆,現在她已有了在這裡長期紮營的念頭。
這段時間,思嘉養成不少習慣。
其中有一個習慣就是開著收音機,一邊收聽無線電,一邊閱讀季良的信件。
她最近剛讀完第五封信,信裡面是這麼說的:
「阿鏑,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