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俊被這話刺激得下意識在身上嗅了嗅,他幾個小時前才洗的澡,身上除了淡淡煙味什麼也沒有。
過了一會兒,祁奐晨呼吸漸緩,似乎又睡著了,而被折騰了半宿又吹了幾個小時的冷風的司俊,也終於抵不過睡神的召喚,被祁奐晨抱著就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中。
這一覺睡到快中午,還是放了寒假不用上學的祁奐晨先醒,送上了個熱辣的「早安吻」才把司俊叫醒。
推開黏在自己身上的人,司俊臉色很不好的衝進浴室。
他本來是個很規律的人,晚上十一點睡覺、早晨六點起床,來到S市之後,就算陪著祁奐晨玩到凌晨回去,也不會超過七點清醒,可是現在……只區區的一個多月,每天被祁奐晨抱著,居然也開始睡懶覺了。
良好的習慣要長時間的培養,墮落起來卻像是坐了雲霄飛車的快。
洗漱完下樓,餐桌上已經擺好了菜飯,祁奐晨拿著筷子挑挑揀揀,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搞得站在一邊的廚師直擦冷汗。
祁山海雖是個暴發戶,卻是個講究大家族做派的人,祁奐晨也繼承了這種習慣,一邊清醒的說自己是個流氓和舞女的兒子,一邊卻很愛擺大少爺的架式,幸好他長得細皮嫩肉很有幾分紈褲子弟的貴氣,不然恐怕就是個笑話了。
司俊坐到一邊,拿起碗埋頭苦吃。昨天祁奐晨唸叨著要約女人去滑雪,現在不吃飽喝足了,一會兒開幾個小時的車,遭罪的可是他自己。
祁奐晨對滿桌的菜沒興趣,倒是對吃菜的人很有興趣,託著下巴仔細的欣賞司俊快速但很規矩的吃相。「好吃嗎?」
司俊頭也不抬:「還不錯。」
祁家聘請的專業廚師做出來的飯菜味道自然是不會差,可以媲美五星級飯店,但總有一種生產線生產出來的感覺,說感性點,就是少了一種家庭菜餚的味道。
不過這種味道,自從母親死了以後司俊就沒再嘗過了,早已經不會挑剔了。
祁奐晨又看了一會兒,突然問:「表弟,你會做飯嗎?」
「會做蛋炒飯。」
「下次做給我吃吧……」祁奐晨眨了眨眼睛,輕聲道:「自從我媽死了以後,我就沒吃過一頓舒心的飯了。」
司俊一愣抬起頭,居然在祁奐晨臉上看到了可以稱作「溫情」與「寂寥」的充滿人性的表情。同時,也對自己和祁奐晨這種「心有靈犀」產生了些微妙的感覺。
這感覺在祁奐晨向他訴說童年初吻時出現過,在他靠在他懷裡說要提醒自己的出身時也出現過。當時,這種微妙讓他對祁奐晨付出了更多的真心,甚至幻想能和他結成一種真正意義上的兄弟之情,可現在……卻只讓他失了胃口。
如果經歷了被威脅被侵犯之後,他還能為一些細枝末節而對祁奐晨產生好感,那真是被玩死都活該了!司俊正想著,眼前的祁奐晨突然變了臉色,溫情寂寥瞬間轉化成狠辣急迫,然後又融化在一個冷酷的笑容裡。
「子嘉,過來吃午飯。」
司俊隨著祁奐晨的呼喚抬頭望去,果然見樓梯上有一道躲閃不及的身影。
祁子嘉站在臥室門前,猶豫了幾秒鍾才走下來,坐到司俊對面、祁奐晨身邊。
接過傭人遞來的碗筷,祁子嘉非常自若的大快朵頤起來:「好豐盛啊!」
「那就多吃點。」祁奐晨微笑著,夾了一塊魚肉放進他碗裡。
司俊到祁家近一年,祁子嘉也回來近一年,他們從未同桌吃過飯。
祁子嘉躲著祁奐晨,祁奐晨也懶得看祁子嘉,兩人基本上是形同陌路,於是眼前這兄友弟恭的場景顯得詭異到極點。
正疑惑祁奐晨今天為什麼如此反常,他就給出了答案。
「我記得你小時候,可是個小胖子來著,怎麼現在光長個子不長肉,都瘦成皮包骨了。」祁奐晨說著,摸上祁子嘉的胳膊,好像是在感嘆他的瘦弱,其實手下非常用力,準確的握住了他受傷的小臂。
祁子嘉的臉色頓時蒼白了幾分,鬢角淌下汗滴,卻咬牙忍住一聲沒哼。
祁奐晨的手勁越來越大,手背上的青筋都凸了起來,直到祁子嘉的袖口都滲出血跡才滿意的鬆開手,又探向他的口袋,掏出煙盒和打火機。
「子嘉,你還未成年,怎麼能抽菸呢?」祁奐晨說著,點了一根菸,夾在指間晃了晃,露出嫌惡的表情:「這煙味真臭啊……」
祁子嘉卻笑了起來:「男人不就是應該有菸草味嗎?」
「那是醜男人和娘娘腔為了給自己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