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事實是,畢業當天金隼根本就沒有出席他的畢業典禮,作為學生代表的他,站在禮堂裡發言地時候一直看著那個空空如也的座位,不可能再有心情參加晚上的舞會,哪怕他的舞伴是校花。
“我會帶著你,跟著我的步子就好。”黑索替褚銳正了正衣領,吻他的嘴角。
“嗯。”褚銳回吻他,發現今天的黑索和往日的完全不同,他的禮服與自己色系相補,是純黑色,但肩頭和下襬的紅色刺繡打破了整體的沉悶感,不像平時那麼威嚴冷漠,而他明亮的充滿愛意的眼神也完全消弱了他本人冰冷的氣質,讓他看上去更像是一個沉浸在幸福中的普通男人。
真不敢相信我居然和這樣一個男人訂婚了,褚銳在心底裡喟然嘆息,這一刻忽然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還有些莫名其妙的擔心,轉頭望著遠處的地平線,“罕地亞的衛隊到了嗎?”
“還沒有,大概再一個小時吧,路上受了些耽擱,班音說有一輛車拋錨了。”
“他到底帶來了什麼?”不知道為什麼,褚銳有種不良的預感。
“舞會後的晚宴上謎底就會揭開了。”黑索伸出手,“時間差不多了,走吧,不要讓熱情的人們等的太久。”
禮炮騰空而起,絢爛的煙花照亮了市政廣場,與火色的晚霞交相輝映,製造出夢幻般的景象。
當夕陽的餘光與焰火一同泯滅,廣場上的燈柱先後亮了起來,禮樂奏響,大門開啟,歡呼與祝福的聲音剎那間響徹全場,完全蓋住了樂隊的演奏。
元首的訂婚典禮,大批的擁戴者都等待為他祈福,許多人還專程從別的聚居地趕來想要分享這一幸福的時刻。
褚銳被這萬民歡騰的景象震驚的差點忘了演練過上百次的禮節,在黑索的提醒下才回過神來,與他一同頷首致敬,向廣場中的人們回禮。
歡呼聲漸漸平息,華美的樂章告一段落,浪漫的舞曲奏響,黑索伸出手:“準備好了嗎?”
褚銳二十年的生命裡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第一支舞,居然是和這樣一個英俊無匹的異族男人,在沙漠無垠的星空下,在萬眾矚目的場景中,滑出的第一個舞步。
騰裡明媚的月光下,黑索剛毅的面孔如同神祇般完美而又深情,翡翠色的妖瞳充盈著溫和的笑意,溫熱的掌心與褚銳的手親密無間地貼合著,修長的腿滑出優雅的步子,帶著他在白色巨石砌成的平臺上旋轉飛揚。
掌聲和歡呼聲再次響起,第一支舞結束了,音樂稍作停頓,按常理接下來黑索和褚銳應該走入人群,作為領舞與參與舞會的人們一起再跳一支,然而就在這時,伊伯茨面色凝重地匆匆跑上了市政廳的臺階。
“黑索。”伊伯茨穿過黑索的衛隊,徑直走到了他面前,“罕地亞到了。”
“哦。”黑索皺眉,他以為罕地亞一行的行程安排並不需要自己親自知曉,尤其在這樣重大的日子裡。
“我想舞會需要暫停一下。”伊伯茨看了一眼褚銳,隨即視線回到了黑索臉上,“有人對你們的結合提出了質疑。”
黑索一怔,旋即皺眉,“什麼?”
“有一個C國人請求見你,黑索大人。”伊伯茨說,“他聲稱是楚先生的父親,他認為你們的結合會影響到他的家族利益,甚至影響到我們和C國的外交關係。”
黑索緩慢地轉過頭看著褚銳,褚銳則完全驚呆了,他也曾希翼過這一刻的發生,父親能在他的婚禮上出現,給他祝福,但,絕不是以這種方式,帶來這樣的訊息。
“人呢?”黑索問伊伯茨,臉色冷的像冰一樣,“我想你大概已經帶來了對嗎?”
伊伯茨的眼神有些瑟縮,然還是很快回答:“是,就在市政廳的更衣室裡,我沒有針對楚先生,只是覺得,這場婚事,你也許應該更慎重一點。”
黑索冷冷看著他,少頃對褚銳輕聲說:“跟我來。”
看到周宴白的一刻褚銳完全驚呆了,一瞬間他根本分不清眼前的男人到底是人是鬼,快一年了,他所熟知的周宴白不是應該已經死了,和那輛燒成殘骸的吉普車一起,被淹沒在沙城外的黃沙中了嗎?
那麼這個和他一模一樣的男人到底是誰?
“小銳。”熟悉的語言,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調,周宴白就站在窗前,看著黑索身後震驚的褚銳,“真的是你,天,我真不敢相信我還能見到你。”
“周,周大哥?”褚銳的大腦一片空白,“你,你還活著?”
周宴白微笑著走向他,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你長高